转眼间卫渊就捏出二十把飞剑,全都一模一样,尺寸分毫不差。然后卫渊又拿块石头,注入鼎之真意,将它变成了一个长方形的双耳四足鼎。
然后卫渊就将飞剑一把一把压入鼎中,直到第二十把压入,刚好填满。
随后卫渊又捏了四十把飞剑和两个方鼎,然后压满两个鼎盒。他凝思片刻,又将所在飞剑全都起出来,重新在剑尾附加了一个手指厚的小圆块。
“你在做什么?”女人终于问。
“一个很有意思的小戏法。”卫渊又捏了一个圆片,不过只有纸片般薄,然后激活,他手中突然出现斗大的一个火球。女人似是吓了一跳,然后就看着卫渊继续在剑尾加圆片。
等六十把飞剑重新压入鼎匣,卫渊又具现出一块大石头,在手中慢慢捏成一根圆管,材质也泛起暗银的金属光泽。
这根圆管下方有一个开口,卫渊拿起鼎匣,往上一插,卡的一声,装满飞剑的鼎匣就卡进了圆管中,两只鼎耳恰好挂住圆管内的卡口。
卫渊细细调整圆管的尺寸,直到和鼎匣严丝合缝为止。
他端起这个奇怪的东西在眼前瞄了瞄,然后才想起自己是看不见的。“这是什么?”
“明天对付不死怪物的东西。”“我能试试吗?”
“你用不了。”卫渊这么说着,但还是将刚刚组装好的武器交给了女人。
女人双手一软,失手掉在地上。这件装备具现出来后足有百余斤,女人就算筋肉强壮也捧不太动。“睡吧,明天还有战斗。”
两人相依而眠,卫渊忽然问:“你叫什么名字?”女人过了一会才说:“我没有名字。”
卫渊没有再问,而是自然而然的抱住了她,将鼻子埋进她的长发里,沉沉睡去。
天亮时分,卫渊醒来,感觉状态又恢复了一些,左胸处也有些麻痒。他伸手一摸,原本空荡荡的胸口处长起了一层皮膜,下方血肉正在快速生长。
卫渊起身,推开房门走到屋外,迎着清晨的寒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万里河山微微震动,从大地龟裂中喷出一道道苍白色的火幕,熊熊燃烧片刻后才重新落回深谷。
卫渊眼前仿佛又看到了那无数因果之线,看到苍白火焰顺着因果之线延烧,将一个个活生生的熟悉的人炼化成劫灰。
被苍火烧中,化作的是劫灰。那是烧尽因果后所余之物,终将化为虚无,不入轮回,没有来生。卫渊的诸界转生也拯救不了。
此时卫渊甚至不敢想,如果再回到青冥,认识的人还能剩下几个?
这几天里,一方面重伤未愈,昏昏沉沉。另一方面卫渊也实在不敢去面对现实。他就如一只鸵鸟,想要先把脑袋埋进沙里一会,这样世上的不如意就都不存在了。
不过现在,随着身体的恢复,卫渊准备直面痛苦,直面现实。
“还是太弱了、太弱了!..”卫渊想着。他下意识的咬着牙,忽然喀的一声,一颗牙居然碎了!
剧痛将卫渊拉回现实,但是藏于心底的痛苦一点都没有减弱。那面对绝对力量的无助,那飞蛾扑火式的最后挣扎,也许在上位者眼中是如此的可笑。
女人问:“你怎么了?”
卫渊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说:“想起了一些朋友,不知道现在他们怎么样了。”“你很痛苦。”
“那是刚才的事,也是过去的事,以后我不会再痛苦了,走吧!”卫渊露出灿烂的笑,伸出左手,女人握住,两个人再次奔向神庙。
既然没死,既然上天又给了一线生机,卫渊打算从此直面世间一切,自此不再对敌人抱有任何幻想,不再对上位者有丝毫期待,遇到问题、解决问题,踏平前路一切阻碍。就算终焉到来、难逃劫难,卫渊死也要死在自己手上,在自己的决断中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