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史前位面。
夕阳洒下壮丽的余晖,照耀着这个孤零零的小岛。橙红黄交织的天际下,金灿灿的晚霞下,河边趴着的那条雌性野猪鳄安详地休憩着,鳞次栉比的鳞甲散发着金属般的光泽,幽美而恬静。
一只幼鳄悠闲地趴在母鳄的背上,任由阳光洒落在自己身上,暖洋洋的感觉让他十分舒服,多晒太阳能够让血液循环更快,使身体变得更加灵活。
雷克回头瞧了瞧自己的几个兄弟,十几个调皮的家伙在母鳄的背上吸收了足够多的阳光中的温度后,相互的嬉戏起来,不时还波及到雷克,不过并不理睬他们,只是懒洋洋的趴在母亲的背上,养精蓄锐,他可不想过多的浪费自己的体力。
第二天早晨,一缕阳光洒落在芦苇林里,趴在芦苇里面睡觉的母鳄动了动自己僵硬的身体,因为要守护小鳄鱼的安全,并没有去岸上睡觉,而是在芦苇林这样的浅水区休息,在低温的河水里浸泡了一夜,母鳄的身体仿佛生锈了一般,十分的卡顿。
早晨的阳光中没有多少热量,雷克趴在母鳄的背上贪婪的晒着太阳,此时几个小鳄鱼已经恢复了活泼的摸样,在母鳄背上追逐。
大约晒了两个小时的太阳后,母鳄终于吸收到了足够的热量离开了芦苇林。雷克现在还是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在清晨充满活力的溪水中寻寻觅觅顺游直下。
水中鱼虾成群,蛙影闪烁。雷克滴溜溜转着薄膜覆盖的眼睛,细嘴铲着河底的泥沙,几只怪模怪样的河蟹像被拆迁办撵似地窜了出来。还没来得及横行就被霸道的鳄嘴咬碎了壳,满口细碎的小牙上沾满了碎裂的蟹壳渣子,在河底翻江倒海造成的泥沙飞扬河水浑浊,却没发现危险的靠近。
一阵水浪波动,水流急剧波动,他这才发现一个庞大的身影正摆动着细长的尾巴从头顶悠然游过。那家伙身体轮廓跟母亲有点像,但明显更小更瘦。而且头部圆润短小。虽然从下方看不大清楚,不过至少可以看到,他那强健的四肢上,五指锋利可怖的利爪,绝不仅仅是用来扒开育儿巢的,后肢也并不带有蹼状。
巨蜥,鳄鱼幼年时期亘古的敌害,白垩纪早期竟然已经有巨蜥存在,而且外形还挺先进。如果有生物学家在这里,一定会惊掉下巴。
通常来说,这俩在鳄鱼里都是陌生的名词。
可是奇妙莫测的大自然,总是不按常理出牌。
巨大的雄鳄停止了前进,母鳄靠了过来轻轻咬住一条龙腿,如纺锤般旋转起了身体,用力扯了下来叼住仰脖就吞。小鳄们叽叽喳喳地飘了过来,在恐龙尸体伤口撕裂处啄咬着细碎的肉条,你争我抢玩的好不热闹。雄鳄如雕塑般咬住恐龙尸体纹丝不动,目中柔情流转。
洪竜几乎把海都翻遍了,还是找不到墨心的踪影。他感到一阵乏力,自己都没发现,墨心已经成为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突然离去,让他心力交瘁。如果再不找点事情干,洪竜感觉自己会被逼疯。
无神地看着这群小生灵蹦来跳去,突然间他感到很累,穿越大洋过后到了新世界一下失去了同伴,猎奇的乐趣还没尝到,离别的痛苦已经缠身。虽然他冥冥中知道墨心并没出事,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心烦得很。形单影只的游荡在冰冷的世界,位面龙族的秘密依旧在前方,但是他完全提不起寻找的兴致。找了一整天,逆流而上再钻进别的支流里跟着鱼群一路飘,黄昏时分,一个不大的湖泊出现在眼前,这大概就是这条支流的终点。四周深绿色的茂盛树丛把湖泊团团围住,看起来这里环境不错,心力交瘁的洪竜有了再次暂时歇脚的念头。很快他就又遇到了先前的野猪鳄一家。
雷克在一雄一雌两大水中霸主的保护下是捣腾地无法无天,虾蟹鱼鳖就没一个没去逮过,甚至在岸上追过水耗子,睡莲上撵着青蛙跳。有一次盯上了个大王八壳子,翻了半天没找着下嘴地儿,恼羞成怒的大鳖冷不丁伸出脑袋了狠狠一嘴巴就啃了过来,要不是躲得快估计一下就得成个断尾鳄。也没少招来爱吃嫩肉的翼龙们,不过有过一次经验他偏偏能把翼龙们引到父母亲嘴边。几次也有巨蜥来这里游荡过,都被母亲打得落荒而逃。许多默默无闻的同伴都一个个失去了踪影,却激不起雷克一点点的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