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昏昏欲睡的午后,但所有人都毫无睡意,异常激动。
府衙门前,聚集了无数人,听着一声声的鼓声,议论纷纷。
敲鼓的苗超,是梁田以前的小舅子。
梁田在今天上午吞了一块石头自杀,午时过死了。他在死前还撞破了头,用血墙上写了一个:冤
消息如长翅的鸟,瞬间所有人都知道了。
消息的重点,当然不是梁田死了可惜,而是梁田为什么死。
宋大人和理刑馆办了冤错的案子,梁田被冤枉了。
郑红申从府衙正门出来,,喝问道:“何人击鼓?”
理刑馆是处理刑狱、赞典的地方,但如果有冤情对理刑馆,就能直接击鼓告到知府面前,同样,如果府衙有冤案无法申诉,就可以往上级提刑司告。
“大人,小人要喊冤!”苗超当街跪下,喊道,“梁田曾是小人的姐夫,虽说他和我姐姐已和离,但我们两家还依旧有来往走动。”
“梁田人品虽不好,常做偷鸡摸狗的事情,但他胆子却小,这么多年,他手里从来不敢沾血。”
“这一点不单小人知道,就算是他道上的弟兄也知道。可是初三那天,梁田突然被抓,理刑馆咬定他入室抢劫杀了高欢。”
“小人觉得不可能,所以特意请了程之程爷来帮忙查案,经过我们这几天的查证,我们可以断定,高欢的死根本不是梁田所为。”
“根本和他没有关系。”
郑红申盯着苗超,喝问道:“高欢案,梁田到现场指认,并签字招供,他已经认罪了。”
“你现在说和他没有关系?”
苗超回道:“苍天在上,济南府的父老乡亲也都在看着,我苗超可以大声说,这个案子就不是梁田做的。他为何招供,是因为他被严刑逼供屈打成招。”
“严刑逼供那天,宋大人就在理刑馆的院子里办的,不少人亲眼所见。”
他说完,郑红申身后不少杂役差吏都点头,他们确确实实看的清清楚楚。
“郑大人,我们确实看到了。先是用纸糊脸,后又用烙铁烫,梁田胆小惧怕,所以招认他是凶手。”
“刚才我们也都去看了,梁田确实死了,一头的血也是可怜,肯定是打怕了。”
郑红申微微颔首。
“是,梁田胆小,他被严刑肯定招架不住,立刻就认了。还有,许多人都听到了,初四定罪那天,他还在理刑馆里哀嚎,喊冤,他分明就是有苦难言。”
苗超说着,街上听着的人嘈嘈杂杂议论起来,有人不服气,问道:“苗超,你们是不是蓄意报复宋大人,你一口一声的说梁田被打认罪,可宋大人也不是初次办案,他当时堂审的时候,证据都明明白白的。”
“证据?”苗超道,“他有什么证据,一根绳子,还是高欢家的钱?”
说话的人道:“这难道不是证据,大人定罪向来靠证据,你要是想翻案,你也得拿出证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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