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蔷正坐在客厅屋角带银点儿的蓝绸沙发靠垫上,一只手托着头,另一只手夹着一支美国香烟。只见她穿着一条白底子绣粉红色玫瑰花的绸裤,露出两只小巧玲珑的脚,脚下是一对嵌金镶珠的小拖鞋;上身穿一件飞行色的长衫,袖口宽大,银线滚边,珍珠做纽扣,外面套一件银狐色的坎肩,前面有一处心形的缺口,露出半双象牙般的**。她头发浓密,黑里透亮,一双又大又黑水汪汪的眼睛、笔直的鼻子,配着那红珊瑚样的嘴唇与珍珠般的牙齿。
白蔷看见了妹妹白薇,朝她一招手;白薇来到姐姐旁边,坐在沙发扶手上。
“你好吗?”白薇轻声问白蔷,并吻了她脸颊一下。
“凑合混吧。”白蔷放荡地一跷腿说:“**,国民党完喽!”
“嘘!”坐在左边的黄飞虎用手势制止了白蔷,示意她不要出声,专心听白敬斋讲话。
黄飞虎中等身材,四十多岁,原是军统局的专员,现在是梅花党的第二号人物。他给人最突出的印象就是有一副虎脸和两颗龇出的虎牙。他的衣着简单朴素,身穿湖蓝长衫,手里不停地摆弄着一对铜球。
白敬斋年过六旬,有绅士风度,雍容华贵,一脸肃穆之情。他身穿月白色长衫,那副不断泛光的金丝眼镜给人以高深莫测之感。
白敬斋的声音不紧不慢,在客厅内回荡:“国难当头,人人有责。共军长驱直入,挥军南下,**节节溃败。**将领平时营私舞弊,虚度年华,中饱私囊。常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可是这些饭桶庸才,正当国家用人之际,却仓皇溃败,一败涂地,一泻千里,国府不保,蒋总统训示……”
听到此话,客厅内大小头目刷地站定,一起立正,一时间鸦雀无声。
白敬斋抑扬顿挫地说道:“潜伏,退避三舍,以图东山再起。”
这时,众人坐下。
白敬斋又说下去:“今日我请诸位前来,就是希望诸位在共军压境之际,休要惊慌失措,要镇定魂魄,积极发展民族精英,部署退却,以求布下网络,伺机完成反攻之大业!”
说到这里,白敬斋干咳一声,用眼睛瞟了瞟白薇,说:“你把那笔美元拿来,我给诸位发些活动经费。”
白薇站起身来,拎着那只乳白色的小皮包,走了出去。
白薇回到自己房间,扭亮了台灯,却见龙飞端坐在沙发上,正朝着她笑。
白薇慌得急忙抽出勃郎宁手枪,慌张地问:“你……你怎么来了?”
龙飞镇定地说道:“多日不见,很是想你,于是钻到你的汽车后备箱里跟了进来。”
“你呀你,真是无知,白痴!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我父亲知道后一定饶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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