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谢了！”路明非喘着粗气，他没想到自己在关键时刻也能爆发出这种气力，只不过估计等明天睡醒时手会酸得抬不起来，得让师姐帮忙刷牙了：“我可不是为了阿淼，主要那颗死人头可能是我老路家的老祖宗，我是不忍心他老人家曝尸荒野！”

“他妈的别说废话了，走走走走走！”恺撒一把拉起路明非，拽着他往地下室的入口狂奔，越发频繁的爆炸声响起，地下室里传来了强烈的震感，谁都知道这里马上就要塌了。

通向一层的阶梯近在咫尺，这回他们是真的要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了！

“谢谢。”恺撒脑海中，传来轻轻地呢喃声。

“为什么要说两遍？”恺撒疑惑地看向身边人，但路明非此时也在呆呆地看向他。

“你……不是你说的？”恺撒瞪大双眼，他这才想起自己的耳朵还在耳鸣状态，根本没可能听见这么清晰的道谢声。

他和路明非同时回头，看向被不断掉落的建筑废料和土壤渐渐覆盖的漆黑棺材。

“不客气啊！有机会下辈子记得好好投胎！”路明非最先反应过来，抓着恺撒就往楼梯上跑。

恺撒这时也回过神来，边跑边喃喃道：“二十余年如一梦耳……”

（这句话出自蒲松龄的《聊斋志异·连锁》）

“老大，你说什么？”路明非用手挡着脑袋，生怕被飞来的砖头砸死。

“没什么，建议你有空多看看聊斋，我现在怀疑里面的故事都是真的。”恺撒吼道：“这个世界上可能真的有鬼，我现在信了，去他妈的唯物主义！”

“可是我高中语文老师说，聊斋其实是本批判现实主义的小说……”路明非把这句话忍在了肚子里，他觉得一个意大利老外能看懂聊斋就不错了，至于批判不批判什么的，对于恺撒来说显然是有点超纲了。

他跟恺撒总算是回到了地面，这座指挥所比起先前被他们用执行部箱子引爆时要更显凄凉许多，两堵墙各自被炸开了一个大洞，暴露出来的钢筋和几乎被炸成了露天形态的天花板，暴雨正在不要命的朝里头倾泻，用断壁残垣来概括这里的情况丝毫不夸张。

“不能呆在这儿了，天知道什么时候下一枚火箭弹就会打进来。”恺撒掏出沙漠之鹰，耳鸣的糟糕状态下他完全无法从镰鼬处得到反馈，必须先离开这座建筑，跟外面的队友汇合等待学校支援才行。

“老大，我来开路，你跟上我！”路明非也掏出了他心爱的格洛克手枪，猫着腰来到门边准备当第一个敢死队员。他在电视上见过刘翔跑步，现在也准备模仿一下亚洲飞人的起跑姿势，来一个帅气的爆冲再接移动射击，打外面的暴徒们一个措手不及。

对对，外面的那帮武装分子在开枪时，最好能再顺便悠闲地散步一下，打移动靶更能凸显出他路神人的英姿飒爽！

现实总是与幻想事与愿违，他才刚迈出一步，就跟一道冲进门内的暗红色身影撞了个满怀，路明非“哎呦”了一声，抱着怀里的人连打了好几个滚，才用终于用屁股堪堪刹住了车。

“诺诺？！”恺撒惊讶道，他刚刚已经半抬枪口，要不是看到那头暗红色的长发，他差一点就开枪了。

“路明非，你抓我屁股干嘛！”诺诺在路明非的魔爪中挣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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