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把一群恶狼引了过来。
野田寿脸色苍白没有一死血色,上面爬满了豆大的汗珠,并且不断顺着他略显最稚嫩的脸颊滴落,在地面上绽开一朵朵水花。
真双腿瘫软,大脑一片空白, 控制不住地瘫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茶盘,瑟瑟发抖。
看着吓坏了的两人,樱满意地点了点头,她觉得自己的目的已经差不多达到了。
“都是我的错!跟真小姐无关!”野田寿猛地抬起头,他的声音虽然颤抖,但眼神无比明亮,显然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才这么说,“是我索要保护费,我也确实说过费率要涨!真小姐没有夸大,我愿意向本家谢罪!”
精神病路明非和杀人魔楚子航都愣住了,他们用探寻的目光看向了樱。
源稚生感到有些尴尬地捂脸扭头,这种街头的小混混未免也太过中二和热血了点。
莫时虽然有些佩服野田寿的决心,但还是强忍着笑意,他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在他看过的许多部日本热血黑道动漫里面都出现过类似的情节,义气当头的极道文化。
野田寿跪在地上,强忍着恐惧从口袋中抽出了一张洁白的手帕,狠狠地缠紧自己左手的小拇指,又缓缓地抓起了桌上的短刀。
他的身体紧绷得像是一只龙虾,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但他还是这样做了,决心用身体的一部分赎罪,所有人都能想象得到那张洁白的手帕下一会儿被鲜血染红的样子。
“不会吧……樱小姐快点阻止他。”路明非说,“我看这小子很愣,这绝对是要真切。”
他用的是野田寿和真都听不懂的中文。
樱没有吭声,只是冷冷地看着野田寿的一举一动。切指在黑道中是极具仪式感的事,在切下去之前野田寿还有些事情要做。
“我是自愿切指向本家谢罪的,没有人逼我,我知道自己触犯了本家的家规,心甘情愿地受到惩罚!”野田寿昂起头大声说。
“即使切了指,过错的痕迹还留在那里,在本家眼里你就是一个犯过错的人,”樱冷冷地说,“你做好背负这些的觉悟了吗?”
“做好觉悟了!”野田寿神情坚毅,“男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犯错不算什么!关键是承担起责任!失掉了一根尾指我还能握紧球棒,男人能握紧球棒就能在新宿街头站直了!”
“在新宿街头站直?犯过错误的人可能就当不上野田组的三代目了。”樱冷冷地说。
野田寿的脸部微微抽动:“我知道,但比起这个……不敢承认错误的男人不是真正的男人!更不配继承野田组三代目的位置!”
“你承认真小姐并没有夸大其词,确实是你威胁她要上调保护费税率?”樱问道。
“是的!都是我的错!每个字都是从我嘴里说出的,男人说出口的每个字都是铁打的,说出来就不能吞回去!”野田寿大声说。
“这孩子,狗血日本黑道剧看多了吧。”路明非小声嘀咕,“这就是极道文化么。”
“强者逻辑?”楚子航低声说。
“大概就是‘弱即是罪恶’、‘我就算死了灵魂也会支撑站在战场上的兄弟’和‘男人的友谊坚如金刚’那一套。”路明非解释道。
“原来如此。”楚子航默默地点头。
第一句话他还是非常赞同的,如果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他不那么弱小的话,他就不会失去那个对他来说最重要的男人了。
一直不说话的源稚生感到非常丢人,恨不得刨个坑钻进去,一个小混混竟然在贵宾面前宣扬极道文化,连他这个家主都抬起头来。时代早就变了,现在已经不流行那一套了,这些底层的黑道实在是缺少文化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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