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伤及筋骨,这人力道拿捏很准,恐怕修为不浅,小宝碰上他………徐兄弟,恐怕要劳烦你带着她走一趟了,再带上风兄弟,不到万不得已切勿随便动手,劝着对方放人便可。”
唉,这个估计是带不回来的了。她上前说道:
“总舵主,春风楼虽然生意不错,但是苏州地界打探消息也是有限的,我有个想法........”
陈近南微微点头:“但说无妨。”
“反正春风楼已经在苏州开了一段时间,不如去京城再开一家就说是分店,有了苏州这家店也不怕有心人查,而且京城接触的都是京官,即便不是,也沾亲带故有所涉及......”
对方含笑不语,像是察觉到魏春假公济私一样,让她一阵心虚。反正对于她的提议陈近南不知可否,就在魏春以为对方看出来她想常驻京城驳回提议的时候,陈近南说是后日上京,先找小宝,开春风楼分店的事不着急办。
这是同意了?想想他也不会为了魏春的这点私心,就拒绝这个提议,要知道,在京城开酒楼确实比苏州这里好处多,自己说的确实句句在理。
马上就可以去找小宝了,稍微放松下来的心又生出其他想法,要知道小宝不在身边她难得能跟陈近南相处的,现下她又要走了。借着陈近南送她出屋门的时候,魏春慢慢踱步走到门廊处,摆了个四十五度的侧脸对着院子里的桂花树,微风吹过,细小的花瓣徐徐下落,桂花香气弥漫整个小院。魏春一步三扭的走到树下,感慨道:
“总舵主您看,桂花都开了,不知道京城会不会也是此番景象。”
“你是在惦念小宝了。”陈近南的声音在她左后放温柔响起。
魏春抬头,眼中带着水光牙齿轻轻咬住上唇:“嗯,他从没有离开过我那么久。”
“放心,他机灵懂事,一定不会有问题。”
“承总舵主吉言,”魏春柔弱万千的点点头,抬眼望着桂花,无限深情的说道,“这孩子从小没有父亲,凡事都是我操心,如今突然离开,我总有些不适应。”
“孩子总会长大,离开是迟早的事,何况小宝那么懂事,你理应宽心。”陈近南的语气也是非常温柔。
“真的是这样吗?”魏春抬起泫然欲泣双眼,无助的看着他。
“相信我!”什么语言都没有陈近南这一句更加让人信服,带着一种强大的安全感跟承诺的意味。
唉,这人一向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自己都要走了他就不能说点体现送别之情的话语吗?
魏春慢慢露出一个微笑,她这幅美貌,加上闲来无聊时候的对镜练习,还没有哪个男人不吃这一套的。眼下气氛那么好,一定趁此机会,让陈近南对她动点心。
可惜,世界上总有那么些人的存在是为了破坏美好的。
徐天川大刺刺的出现,嚷嚷道:“总舵主,兄弟们都到齐了!”
陈近南接着转身应道:“好,我马上到。”
魏春的脸瞬间狰狞,她终于知道徐天川为什么打了一辈子光棍,丫没有眼力见啊!眼看着陈近南冲她点点头就要走,要知道陈总舵主这一走,下次再见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总舵主。”
“可还有事?”
“嗯.....”魏春呆立半天,突然灵光一闪,怎么能忘记众多穿越前辈们都做过的事:“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我此去经年,望总舵主保重!”
陈近南愣了,微微张口,满脸的不明所以。看他这样,魏春也挺诧异的,这句诗的意思难道不是新结识的朋友再好也不如以前的朋友吗?他那么惊讶干什么?
陈近南看到魏春带出困惑的情绪,他笑了,第一次笑得那么真实,真实到从高高在上的神变成了凡人。
魏春不明所以,心里暗叫不好,她是不是又丢人了?
带着满脸无奈好笑的神情陈近南走了,她立马提着裙子蹿到书房翻箱倒柜的找诗书,当她翻到这首悼亡诗的时候,感觉天都要塌了。终于发现自己跟原装一样没啥文化,不过原装起码还会个十八摸 。
唉,果然,没文化真可怕!
注: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离思五首》的第四首元稹著,这首诗是有名的悼亡诗,悼念他已过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