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全心里怒极,腾起的火气一时还压不下去,谁不知道锦衣卫和大理寺的人最瞧不起的就是阉人?
东厂和锦衣卫也是水火不容的关系,明里暗里斗的死去活来。
汪全本想着宋端会卖他一个面子,现下看宋端摆明了要下他的脸。
好!他就不信宋端能压制着他一辈子!
“既然如此,杂家也就不打扰督主了。”
宋端抬眸,凝着他的背影淡淡的提了一句,“公公看上去硬朗了许多啊。”
汪全脚步微顿,随即大步离开,冷风灌进衣服里,他却不觉着冷,手指摸上自己的脸,扯出一抹笑,看来吃了那些东西效果还是很显著的。
他浑然不觉已经掉进了陷阱里头。
一个阉人最宝贝的,最想要的就是自己已经被割下来的根。
汪全狡猾,做事也两面三刀,他对你笑的时候没准就是想着怎么把你算计死,这也是他一步步爬到定的缘故。
可再怎么聪明的人也有糊涂的时候。
前些日子,他无意中听见底下有人说道:“食婴儿脑髓,便可使阳.具再生。”这说的有模有样的,他听着都心动了。
那是他没了的东西,若是能再长出来,简直是相当于重生。
汪全有了权势和地位,就想着怎么做回男人了。
这就暗地里让人偷也好抢也好的交了几个婴儿上来,挖出他们的脑髓吃了一月。
要说效果,那也是有的,可他自己是瞧不出什么的,但方才宋端的那句话倒是让他自信了不少。
等长出了那玩意,他看谁还敢压制着他!
……
宋端宣了屋外隐在暗处的人,问道:“汪全对食髓之事有几分信?”
“回督主,他未曾起疑。”
宋端笑了笑,“很好,过些时日便可以露出痕迹给锦衣卫的指挥使陆承远。”
宋端和汪全斗了也有一年了,东厂和西厂的较量也没有停过,总是要分出胜负来的。
宋端向窗外望了一眼,红梅开的正好,上面裹着一层白雪,芬芳的香气钻进他的鼻间,萦绕在温暖的阁房中。
……
三日后,元帝下令锦衣卫彻查京城婴儿失窃之事,限期一月,必须得破案,刑部辅助查案,大理寺审案。
此次失婴案事关重大,且为多个大臣联名上书,若是一般平民百姓丢了孩子怎么也不会惊动锦衣卫、刑部和大理寺三个重要部门,可这一个多月丢的都是朝廷重臣刚出生不久的男婴,蛛丝马迹都搜不着。
有些个孩子还是独子嫡子,这一事件搞得人心惶惶。
陆承远是夜里被元帝召见的,锦衣卫是死忠于帝王,除了皇帝,无需听从任何人的吩咐。陆承远身着黑色蟒袍服,挺拔的身躯立在元帝身前,眉眼犀利,坚硬的脸孔上面无表情,唇角死死抿着,一声不吭的像是一块石头似的,他的面庞不像宋端般邪肆,也不是赵隽寒那般的清灵,而是那种冷硬的俊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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