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诺斯号”也“坐底”了,那么,我看到的“几根桅杆、一截烟囱”,是“黎塞留主教号”的?还是“克洛诺斯号”的?
“卡戎号”——既失去了动力,既只能靠别的舰只拖行了。
真是讽刺啊!卡戎,那可是冥河渡神啊!现在,要靠别人来“渡”他了!……唉!
失去动力,形同失去战斗能力,短时间内,“卡戎号”是不可能投入战斗的——运气不好的话,所谓“短时间”,就是整个法中战争期间了。
如此一来,就相当于——两条三等巡洋舰,也都没了!
哦,“都”字不够准确,我还有一条三等巡洋舰——“墨洛温王朝号”。
于是,不由就问了出来,“‘墨洛温王朝号’呢?”
“墨洛温王朝号”泊在“克洛诺斯号”之右,希望它没有卷入这场莫名其妙的“内讧”吧!
“‘墨洛温王朝号’伤的也不轻,”艾克托尔说道,“水线的位置,破了不止一个洞,进了不少水,不过,还好,裂口都不算太大,都堵住了!”
希望落空了,不过,就像艾克托尔说的——还好,至少,这条船,还能用。
与“墨洛温王朝号”遥遥东西相对者,是两条机帆快船的另一条“香根鸢尾号”,“墨洛温王朝号”既不免于难,那么,“香根鸢尾号”是不是也——
椰丝。
不过嘛——
“‘香根鸢尾号’也受了伤,”艾克托尔继续说道,“不过,伤的不算重,弹着点皆在水线以上,炮位也基本完好——”
纪尧姆微透一口气,香根鸢尾——果不愧为法兰西之国花呀!这个,颇有庇佑加持之功效呀!
艾克托尔则又大大的叹了口气,说道,“唯一没有投入战斗的……呃,不对,是唯一没有投入炮击的,只有我们‘射手座号’!因此,泊在湾内的七只舰船中,‘射手座号’是唯一没有受伤的——”
顿一顿,“这个,大约同‘射手座号’的泊位,也多少有些关系。”
纪尧姆略一思索,就晓得艾克托尔话中之意了——七只舰船之之中,“射手座号”的泊位,是最靠里边儿的,而且,对面没有另一只舰船与其遥遥相对——也就没有“敌舰”与其“对轰”了。
还有,“射手座号”虽也算是泊在港湾的东部,但到了“射手座号”这儿,港湾已经开始向内收窄,因此,“射手座号”的泊位,更靠近港湾的中间线,而诸舰的分泊,既是一个左右相对、雁翅排列的格局,“射手座号”的泊位,也就更接近于舰队的中间线,因此,“射手座号”的视野,会更加……“客观”些。
“其实,”艾克托尔继续说道,“炮击开始没多久,我们就发现事情不大对劲儿了,也曾以汽笛和灯号提醒炮击的双方,会不会……搞错了?可是——唉!彼时,已经打成了一团了!没有人留意我们的信号!”
真正是……无话可说啊。
沉默了好一会儿,纪尧姆努力压抑着内心的绝望,颤声问道,“那……港湾外的三只炮舰呢?都回来了吗?”
“回来倒是都回来了,”艾克托尔说道,“可是——唉!”
“怎么?”
“可能是天太黑、雾太大的关系,”艾克托尔说道,“加上赶的太急了些,进入湾口的时候,‘冰霜号’和‘蔷薇号’……撞在了一起!”
什么?!
“是‘蔷薇号’撞的‘冰霜号’——拦腰撞上去的!”艾克托尔说道,“‘冰霜号’当场就沉没了!‘蔷薇号’虽未沉没,可也伤的不轻——大半个舰艏都碎掉了!”
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