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莫将军做总结陈述了,“我们不要受这份电报的影响!要按照方才定下来的计划——立即进军宣光!”
见阿尔诺还在犹豫,莫雷尔用一种催促的口吻说道,“将军,不好再拖了!——再拖下去,不排除中国人醒过神来,变更部署——若宣光的守军,中、越混杂,则山西的局面重演,这个仗,又不好打了!”
说到这儿,微微压低了声音,“苏窦山、黄龙山一役,虽然肯定不是中国人吹嘘的那个样子,但是,我想,‘北京—东京’舰队,多少还是有些损失的——这一仗,恐怕不能算咱们打赢了!”
呃——
“如是,”莫雷尔用力挥了下手,同时,声音又高亢了起来,“北圻战场就更有尽快取得更大突破的必要了!不然,何以在政治上、军事上‘平衡’海路的……‘小挫’?”
顿一顿,“同时,若陆路取得了更大的战果,两相对比——相对于‘北京—东京’舰队,咱们‘远东第一军’的战绩,就显得更加突出、更加辉煌了!”
嗯,介么说,听着,还是挺叫人心动的,可是——
阿尔诺用兵,一向持重,主攻方向由东路转至西路,对于军事部署来说,属于重大的、战略性的变化,这场战争,陆、海并举,即便海路一切正常,仓促之间,叫他下这个决心,都不是件容易的事儿,何况,目下的情形,是海路出了重大的状况?
不管中国人吹了多大的牛,“北京—东京”舰队“第一批次”毕竟还是“受挫”了——就是莫雷尔也不能不承认这一点;而不管“大挫”还是“小挫”,对于整个战局来说,皆为一重大变化——原先可是以为,中国舰队必定龟缩军港之内,任由“北京—东京”舰队纵横海面呢!
置战局的“重大变化”而不顾,对部署做出“重大改变”,这——
难啊!
还有,莫雷尔这个人,单听他口若悬河,总是很有道理的感觉,可是,他的大计,真正执行起来,又总是磕磕绊绊,不是那么回事儿了,譬如,山西一役,第一师的正面进攻,劳而无功,还是靠同他一向不对付的热雷米的混合步兵团才解决问题……
当然,话又说了回来,山西战役的始作俑者,还是莫雷尔;看来,大方向上,莫雷尔还是有眼光的……
正在踌躇不决,又是一声“报告”——又有信儿送来了。
这一回,不是交趾支那总督府的信儿,而是——
“那个吴鲲,”阿尔诺看过信,再次皱起眉头,“撑不住了,向我军求援——”
顿一顿,叹口气,“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各位说说,该怎么办吧!”
吴鲲在信中说,中**队数量既多,兵甲更利,攻势很猛,他的部队,枪械不精,子药不足,支持不住,不能不由谅山西撤,中**队衔尾追击,紧咬不放,写这封信的时候,他差不多已经退到保胜了——他不能再退了,再退,就进云南了!
“围剿吴鲲的,”第四十七团团长伯多列威兰说道,“不是广西的地方部队——什么‘绿营’吗?而防守山西西门的,不也是什么‘桂军’吗?——这个‘桂’,不就是广西吗?吴鲲怎么……连这样的部队也打不过呢?”
诸将都想:是啊!不都说“桂军”的战力较越南人也高不了多少吗?
就在这时,莫雷尔一拍大腿,大声说道:
“天助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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