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若是担心朝廷那边的事,倒是可以放宽心。我昨日将军帐子里的人说,过两日朝廷的任命函就会过来,到时候……”
“不是,”司徒云白冷声打断她的话,站起身来眼中的浓浓凝重没有减去半分。
紫衣女子见他不多说,自然不敢再开口追问。眼看着人出了帐篷,也紧跟其后,生怕出什么纰漏。
自皇都回来之后,司徒云白阴晴不定,一日比一日冷漠。今日是罕见的,从他脸上看到不一样的情绪。
她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心中隐隐觉得,应该跟皇都的那位拖不了干系。
可是这几日他们都低头不见抬头见,没见到自家公子接到什么特殊的消息。
安扎在荒漠中的帐篷,在风吹日晒下,早早就褪去了鲜艳的色彩,黄沙覆盖,给人已经年华已过的感觉。
司徒云白负手立于山坡之上,遥遥望着满目黄沙。而在这个方向的尽头,与之对比的,是繁华的都城。
那里是他的伤心地,亦是他情窦初开的地方。他从来不知道,想要忘记一个人会这么的难。
一物一草,都能够让人失神。
身体中那种感觉尚未褪去,司徒云白闭了闭眼睛,蓦地惨然笑了一声。
他从不认为还亏欠落红瑛什么,可是到了今时今日才知道,当这颗心沦陷过,所有的作法都变成了甘之如始。
“这几日我出去一趟,”低哑的声音,混入吹来的风中。
后面站着的紫衣女子愣了愣,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公子不得,这几日虽然妖袭停止,可是朝廷那边的态度究竟如何,一直尚在试探……如果、如果……”
“我爹他们自然心有决断,”他回头,看着对方脸上的不安,声音中的冷意淡了两分,“放心,这次离开我会与爹商议。”
紫衣女子这才舒了口气,上一次公子离开后西北发生的事情,让他自责不已。如今若是离开再出事,他们公子怕是一生都要背负愧疚。
不过现在也让她看到了变化,他们家公子再也不是为情所累,男少轻狂不顾后果的人了。只是这样的变化,她也不知是好还是坏。
司徒飞几乎没有犹豫,立刻就应了司徒云白先行回去的事。临送到帐篷门口,司徒飞看着他脸上尚有的纠结之色,抬手重重拍了过去,“这里的事情不用担心,已经尘埃落定。只是,委屈了你……”
司徒云白低垂眼睑,嘴角翘起一抹带了讥讽的笑。只是他垂着头,没有让身后的人看到。
“比起让爹受伤的代价,这点算不得委屈。”
司徒飞心中一哽,想要开口说话,想了想还是将手放了下来。
直到帐篷的帘子落下,身后才传来一声更为浓重的叹息声。
“你家这个家伙,怕是带了别的心思,”谢九维挑眉凑了过来,“你倒也放心,让他一个人离开。”
司徒飞摇了摇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理解他此刻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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