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碧血灵芝！”黑胎看着水泡之中乌黑干瘪的灵芝，惊愕地眨了眨眼，“真身都被损坏成这幅模样了，能活下来简直都是奇迹。”

落红瑛的手指慢慢摸过水泡的表面，如同揉搓在滑腻的果冻上面。

“你放心好了，聚灵池池水有修复身体的功效。虽修复起来缓慢，但起码尚存一丝希望，”方丈见她眼中隐忍的泪光，禁不住叹了口气，“我未曾想你跟这个孩子有如此深的渊源，能够找到它，已是三生有幸。”

“这是我应该做的，”落红瑛摇了摇头，亲眼看到碧血灵芝的模样，让她心中一阵阵的抽痛。

当初那个笑容灿烂的小妖，如今却成了死气沉沉的模样。

“以后会有恢复的可能吗？”

哽咽的声音，听的方丈心里难过。

他悠悠叹了口气，摇头道：“相信这位姑娘已经跟公子提过个中缘由了，能够活下来已经是三生有幸了。至于苏醒，只怕遥遥无期……唯一能许诺的，便是莲华寺聚灵池在一天，就会护她一日。日久天长，身体总归会恢复如初。到时候修行开化，就要靠它的天资了。”

方丈的话，无疑如同一柄重锤，狠狠敲在了落红瑛的心上。

“这么说的话，根本就不能借助碧海灵芝，找出企图杀害它的凶手。”

“的确如此，”女子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寻到碧血灵芝的时候，对方已经沉入洛江的泥沙之中。身上曾经遭受的施法痕迹，早已消失不见，就连是在何处遭遇袭击，都没有办法确定出来。”

面目全非的灵芝，几乎将所有线索都断了个干净。落红瑛不忍地收回手来，眼睁睁看着方丈，将那一珠真身重新混入了菩提树树冠。

“你切莫伤心难过，如今能找到，已是它的造化。”

方丈宽慰的话，并没有让落红瑛有丝毫欣喜的感觉。

随着他们出了聚灵池之后，眼前景色再度变成了莲华寺郁郁葱葱的山林。

“莲华寺谨记公子恩情，若是日后想来探望碧血灵芝，大可来找我。”

“多谢方丈，”落红瑛点头道谢，“今日叨扰方丈，平添不少麻烦，还望方丈海涵。”

“今日的错漏，我也有责任。墨公子这样说，就太见外了，”方丈双手合十，继续宽慰了落红瑛两句，这才转身回了莲华寺。

“真身也看过了，既然了了心事，就早些时候回皇都吧，”女子见方丈没了踪影，这才开口道，“我来江南的任务，就是寻找碧血灵芝。如今功成，择日就要回去。如今江南不太平，你最好跟我一同上路。”

“多谢，不过我在江南有不少杂事未曾了断，需要花些时日。你大可放心，后面的日子我会提高警惕。”

“希望如此，”女子为难地皱了眉头，“我独留你在江南还是不放心，”她低头，从自己随身携带的香囊中，拿出一颗紫色的珠子。

“这是通灵蝶珠，若是破碎我的灵蝶会有反应。你若是在江南遇到棘手的危险，便可以此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