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屹支难得见到温嫽的另一面,这个女人自被他带回内府,就守规守矩,没四处彰显她在内府的身份。
只听主父刻向他说过几回,说她几天也出不了一回琵林苑。
谢屹支都差点忘记他后院多了位温夫人。
二月二十七这日。
才从营中归罢,忽而,于寝居处止了步,唤来主父刻。
主父刻快步上前拜谒,“主公。”
谢屹支侧眸来问,“琵林苑那边,如何?”
主父刻:“温夫人多于屋中休憩,鲜少于人前露面。”
仍然如此?
谢屹支听完,也不知哪来的心思,一个转弯,时隔几日,他第二回往琵林苑去。
主父刻在原地微妙挑起了眉。
主公要过去?
那看来,主公之前会要下她,还是有些动了心思的罢?不是真就临时起意。
……
谢屹支走到琵林苑时,正见一老妪对温嫽说话,“是大补之物,您莫浪费了。”
见温嫽听完脸色微怪。
可仆妇耐心又劝:“按您说的,今日的老鸭汤撇了油,再不会油腻,绝不会像前几日似的,让您喝着油汪汪。”
温嫽这才肯看一看。
“可真?”掀了盖探来,将信将疑。
“确为真。”
温嫽这才肯喝。
两手端平碗,正待喝,又微微顿了。视线中看到了谢屹支。
温嫽坐正了身子,放了碗唤:“郎君。”
谢屹支不紧不慢走来。
温嫽对他笑着。
以为他会再晚几日才过来呢。
再度捧起碗,问:“郎君可也要一碗?”
谢屹支瞥了瞥,负手拒了。温嫽于是顺势让仆妇把她的汤也撤了。
她其实不喜欢喝老鸭汤,说它油腻才不爱喝,只是不想仆妇再叫人去炖。
可这些人从她住进来的第二天起就已经帮她考虑好子嗣的事,为了让她怀的容易些,日日都会给她一盅食补的老汤。
今日一个轮回,又轮到了上回才拒绝过的老鸭汤。
仆妇见她不喝,望了望主公。倒是没在主公跟前明目张胆提出子嗣的事,按要求撤了。
谢屹支却问:“为何不喝?”
仆妇收碗的手顿了。
温嫽向她看一眼,扫过她的动作后,亲自把碗放回食盒里。盖上,道:“你先出去,我和郎君说说话。”
仆妇垂眸,拎起食盒一步步后退。
嘎吱一下,她还体贴的关好了门。
温嫽面向谢屹支。
谢屹支依旧是望着她的模样,不过此时,倒也是头一回在她跟前露出与其他时候不大一样的坐姿。
他往后一倚,不动。
温嫽:“小时候我阿母便不爱喝老鸭汤,我像她,也不爱喝老鸭汤。”
“怕喝了根本吞不下去,在您跟前露了不雅之像,便还是……不饮为好。”
谢屹支点点下巴。
只是,忽问:“那上回呢?”
仆妇刚刚的意思,不是第一回给她送老鸭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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