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的皇位做了二百多年,不说稳如泰山,但这二百多年来,总体上还是不错的,每一任的皇帝,并不是昏庸无能的,更没有做下天怒人怨的事。
所以他们大概率会打着进京勤王的口号。
只是太子尚在……
这个念头刚起,沈独面色忽然一变。
“轰!”
就在这一瞬间,远方东宫方向忽然爆出一股骇人的气势。
法象!
这股气息出现的太突兀,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刹那间,众人只感觉到到一股摄人的压迫感,心中同时莫名的一阵心悸。
紧接着,一声怒吼传遍京中。
“放肆!”
“尔敢!?”
沈独听出来了,这是东宫太监总管吕诚恩的声音。
“不好!”
沈独心念及转,直接起身纵跃而起,疾步奔向东宫方向。
而在远处,已有一道身影追着一道模糊的人影直奔城外。
虽然看不太真切,但沈独也能认出,那应该是六扇门神捕项景行。
几乎同时,在京中又有数道雄浑的气势爆发,直奔东宫。
一道道身影疾驰而来。
此刻东宫前早已是一片狼藉,密密麻麻的东宫亲卫倒在血泊之中。
遍地的残肢断臂,几乎看不见一具完好的身体。
沈独刚一落下,崔京生与展红绫二人也随之赶了过来。
没有多余的话语,反而是面色凝重,更有一股怒气。
望着城下那密密麻麻的士卒,陆狂歌瞳孔猛的一缩。
雄关之下,八部旗齐聚!
北蛮八部!
“将军,北蛮这是想做什么?”
一旁的副将面露惊色。
以往不是没与北蛮厮杀过,可那都是小股部队。
他们在练兵,北蛮也在练兵,但今日来此的,少说也有二十万控弦之士。
这些可都是金帐汗国的精锐兵马。
关键此刻正值东季,谁都知道,此时绝非开启战端的好时机。
此时,北蛮大军中,一道身影缓缓策马而出,魁梧的身躯上披着一件虎气兽袍,一手托着一柄近两米长的大刀,煞气外溢。
陆狂歌瞳孔微缩,惊道:“北蛮左谷蠡王,耶律齐!”
耶律齐作为北蛮左谷蠡王,掌控着北蛮王庭大半兵马。
金帐汗国完颜氏之所以能对八部族有着极高的统治力,便在于金帐汗国雄厚的兵马。
“哈哈!”
耶律齐大笑道:“陆狂歌,又见面了!”
陆狂歌冷声道:“耶律齐,有我在,你北蛮休想跨入此地一步。”
耶律齐大笑一声,摇头道:“陆将军,你错了。”
“本王来此,只是前来与你叙旧。”
叙旧?
陆狂歌心中冷笑,有带着十万兵马叙旧的吗?
耶律齐也没有多做解释的意思,而吩咐众将就在十里外安营扎寨。
看见北蛮大军开始安营扎寨,城上众人反而不解了。
陆狂歌凝神盯着远处,眉头紧皱。
以往北蛮人南下,都是以迅雷之势劫掠周边,此次却是一反常态。
……
与此同时,在西楚与燕国交界之地,溯风关前,相同的一幕同样在上演。
西楚大军浩浩荡荡的行来,掀起漫天黄沙。
沈鼎峙立于城墙之上,望着密密麻麻的大军,神情凝重。
西楚想做什么?
西楚大军来到溯风关十里之外后,便不再前行,而是开始安营扎寨。
这一幕落在沈鼎峙眼中,更令他疑惑。
“不对……”
沈鼎峙脸色忽变,心中突然莫名的产生了一个想法。
西楚绝不会无缘无故派大军来此,这架势也不像是攻城的,反而更像是一种震慑。
让自己无法离开此地,一般情况下,他也绝不会离开溯风关的,除非……
“京中有变!”
沈鼎峙脱口而出,脸色一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沈鼎峙看向一旁的副将,沉声道:“告诉夜莺,让他们尽快查清京中的情报。”
……
峡州,
此地与溯州一样,同为边境州府,临近西楚。
只是不同的是,此地的地理位置不如溯风关那般重要。
而此地如今的守关者,正是靖安王,夏兴睿。
守将府内,
独坐在椅子上的夏兴睿看着手中的情报,重重吐出一口气。
燕京巨变!
简单的四个字,他却明白,这其中究竟代表着什么意思。m.
他内心很清楚,一旦这一步踏出去了,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虽然不是真的造反,可此事与造反也基本没什么区别了。
“父王,我们筹备如此久,您还在犹豫什么?”
“何况那人不是早已给出消息了吗,燕帝早就出了问题。”
“只要您一声令下,您当初那些旧部定然也会追随您的。”
夏铭神色阴翳道:“父王,事到如今,就算您不愿意,太子事后也绝不会放过我们的。”
“伸手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您别忘了小妹的事,太子为了一个卑贱的泥腿子,将您发配来此地,还让小妹禁足,凭什么?”
“明明是他们不仁在先,那就别怪我们不义。”
他知道,父王多少有些顾忌情面。
所以,他必须得再添一把火,助父王下这个决心。
“嘭!”
夏兴睿一拳砸在桌子上,眸光泛冷,缓缓起身,沉声道:“传令全军!”
“开拔,回京!”
“勤王!”
他知道,从这一刻开始,他将再也没有回头路。
成败在此一举!
抱歉,昨天卡文了,所以没更新。大家七夕快乐!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