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鸢不卑不亢地应道,语气间的一停一顿,一眼一板,完全不似一个还不到十八岁的姑娘所应有的沉稳与老练。
“能够请动黄九郎相助,你二人今日来见寡人,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后面立着的那个——”
嬴壬终于点了点头,目光却是投向了二人身后的那名执火。
紫鸢屈膝行了一礼,进而又道:
“国主,应当认得此人吧?月前其曾随一名昆姓男子入殿求见。澎国公还答应了对方,不会率先派军北上,拱卫京畿……”
这一次,嬴壬并没有接话,反倒将脸色一沉。姑娘早已料到对方会作如此反应,仍依自己的计划不紧不慢地道:
“澎国公先别动怒,且听小女说完。你可曾想过,澎国偏居大陆东极,若想出兵北上,唯有向东经海路,或向西由陆路进发。然而海路耗时漫长,陆路则需借道卫梁。一旦昶州局势稳固,任何人只需派重兵守住了锁阳关,再封锁住煜水沿岸渡口,即便澎国蓝焰威力再强,也难有用武之地,非大代价而不能行。
嬴壬不禁奇怪,为何从一个看似稚嫩的少女口中,竟会说出对澎国如此关键的战略分析,不由得对二人的真实目的起了兴致:
“寡人领军打仗时,你这小娃娃还未出生,这些话且用不着你来告诉寡人。不过你倒是说说,如今煜京未生变故,寡人又因何故不得不发兵北上昶州?”
紫鸢见状,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国主不妨仔细想想,那位昆先生之所以劝澎国按兵不动,是否出于别的什么目的?又或许,其实是因其将澎国视为了自己于这世间为数不多的对手之一,而想要以煜京,以白江氏岌岌可危的江山为幌子,令国主无暇他顾?如此,便也不会发现他们想要隐藏的那个天大的秘密。”
听闻此言,嬴壬不禁也喃喃自语起来:“秘密……宫城禁卫也说,你二人此次正是为将一个天大的秘密献于寡人?”
“澎国公请容小女慢慢道来。我身边这位少年英雄,曾于晔国贲海营中任平海将军。机缘巧合之下,他得知国主祁守愚曾获一张古图。而那个天大的秘密,便记载于此图之上。”
姑娘说着,转头看向了身边的郁礼。年轻人心领神会,当即接过了话头:
“不错。晔国公将此图视为珍宝,未曾想,却是于成国入侵之际遭人背叛,盗图潜逃。国主命末将同紫鸢姑娘全力追捕,谁知如今虽已将图寻回,故国却是回不去了,于是我们便想继续经由泽阴渡过绫水,前来澎国投奔。”
“那张图上,究竟绘了些什么?”嬴壬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