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这借口,是她二哥的手笔,还是洪绪帝的计谋?
谢璇一边将肖夫人扶起,一边已是心思百转。
“夫人不必担心。卑职此举,不过是奉陛下之命保护阖府上下安全罢了。最近,京城也有鞑子异动,他们既然敢在边城行刺定国公,难保他们不会将心思动到府上,陛下一片拳拳庇护之心,还请夫人理解,与府中诸位委屈些,安心在府中待上些时日。”
“高统领,方才陛下口谕中说起,我父亲在边城被鞑子行刺了?”做戏做全套,就算洪绪帝猜到他们已经知道了什么,但却不能落了实打实的证据,是以,谢璇便是摆出了一副急得快要掉眼泪的样子,“不知道高统领可知,我父亲伤着了么?若是伤了,伤得可重?”
“是啊!高大人!我家国公爷现在怎么样了?”肖夫人的声音发着颤,在其他人看来,是急的,只有谢璇和谢珩知道,这个时候,明明知道父亲怎么样了,他们非但不能为他守灵祭奠,甚至不能露出丝毫的伤心,还要在这里与这些心怀不轨的人,虚与委蛇,肖夫人这心里却悲怒交加啊,就是谢璇与谢珩心里,又如何不悲,不怨?
高昆也是成了精的人,不管他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内情,至少表面上,谁也看不出半点儿破绽,“来传信的人并没有说什么,想必国公爷应是无碍,夫人和世子、姑娘都不用担心。”
“是啊!是啊!国公爷吉人自有天相,夫人宽心。”康公公亦是笑眯眯地附和道。
“那就好,那就好。”谢璇和谢珩都是大大松了一口气,谢璇甚至微微笑起来,肖夫人则是用力拍着自己的胸脯。
高昆目光闪了闪,便是笑道,“既然陛下口谕已经传到,卑职和康公公都还有公务在身,就不打扰了。只夫人记得告诫府中众人,近些日子,便不要出门了。”
肖夫人自然是点头应是,“劳烦康公公跑一趟,这些时日,便要辛苦高大人了。”
客套了一番,将两人送走。那些身穿甲胄的禁军也一并退出了院子。
整个定国公府好似都恢复了平日里的安静有序似的,但也只是好似罢了。
待得高昆和康公公走了,肖夫人神色便是淡冷下来,朝着大房的几人道,“这些日子,大家都安分守己一些,莫要惹出了什么事端。”
却是送客的意思,卢夫人也无意多留,拉了谢琛的手,便是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
琴姨娘略说了两句,便忙不迭跟上。
卢夫人却在走到门口时,扭头往后看了一眼,刚好瞧见肖夫人不知是怎么了,腿一软,竟是往地下栽去,好在被谢璇眼明手快地搀住了,只是一张脸,却是白得吓人,而且,神情里,有一种难言的悲怒。
卢夫人便是在回过头时,狠狠皱起眉来。
“你们都出去吧!”肖夫人抬起手,勉力挥了挥,将厅里的丫鬟婆子都尽数撵了出去。
林嬷嬷会意地将人领了出去,反手关上了厅门。
屋内的光线暗了下来,谢璇才抬起手,轻轻拍了拍肖夫人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