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只能请殿下见谅了。”说着,便是神色尴尬地朝着李雍遥遥一拱手。
李雍不过在瞧见齐慎摆手时,目光几不可见地微闪了一下,现在,却已笑得一如之前那般热切道,“哪里,这样的事,自然是讲究个你情我愿的,强求不得。不过,略商年纪不小,也该考虑成家立业之事了。本王倒是有些好奇,日后的夫人,会是怎样的佳丽。届时,若是亲事在京城办还好,本王还能讨杯酒水喝,若是在西安,本王就无缘了。只是无论如何,略商也要给本王递张帖子,本王人不去可以,这礼,却是一定得到的啊!”
齐慎听罢,更是受宠若惊,兼之,也悄悄松了一口气,“多谢殿下一番美意。”
“殿下。”说话间,门外又有了动静,半敞的房门前,隐约晃过石桉的影子,身边还伴着另外一人,一身暗色衣裳,低眉垂首,不是严睿,又是哪个?
齐慎眼尖,也瞄见了,便是顺势起身道,“今日,多谢殿下盛情招待了,夜已深,卑职便不多叨扰了,先行告辞。”
李雍似也喝得有些多了,后来说话,便一直歪在那炕上不动弹,闻言,也果真不多留,只是笑道,“这些时日见面的机会还多,有机会,再与略商开怀畅饮。另外,本王答应你的事情,也尽管放心,在你离京之前,必然办妥。”
“多谢殿下。”齐慎敛了敛衣襟,往后一退。
“石桉,替本王送过齐大人。”李雍摆手道。
齐慎自然不会不识抬举,又说了一声谢,便是退了出去,跟着在前引路的石桉,从暖厅外离开。
待得脚步声远了,李雍面上的笑容,却是一点点的消失不见了。
齐慎果真是喝多了,之前在暖厅中,只怕是因为豫王在前,所以强撑着,如今,一离了李雍眼前,便好似撑不住了一般,脚下都开始磕磕绊绊,若非他那个亲随早有所备,将他牢牢搀住,只怕他早就栽到地上了。
看来,这位齐大人果然如同传闻中那般,虽善饮,却也就是半斤的量。
他那位亲随也是心中有数,莫怪方才席间,无论他们如何劝酒,那亲随也只饮了一杯。
看着齐慎几乎全身的力量都压在那姓严的随从身上,一双眼赤红浑浊,满是醉意,石桉目光闪闪,停下了步子。
他们已是到了王府角门处,门外,下人已是将齐慎他们二人的马儿牵了来。
“齐大人这样,可还骑得马,要不,卑职让他们弄辆马车来?”石桉见那齐慎站也站不稳的样子,心想着,殿下这般费心拉拢他,可千万不要因为醉酒骑马,被摔死了啊!何况,这大年下的,不说摔死,就是摔伤了,那也是晦气。
“多谢石大人了。”严睿忙拱手谢道,只是,一拱之后,立马收回,因为离了他的手搀扶,齐慎险些便栽倒了。
好不容易将齐慎堪堪扶好,严睿微喘了个气,笑着指了指不远处的街角,“我们自己备了马车的,就在那边。”
石桉转头看去,果然瞧见街角处等着一辆普通的青帷马车,心里越发笃定这位齐大人醉酒是常有的事。否则,这位亲随哪会这般有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