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璇仔细翻找了半天,还总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还真在那两层攒盒的中间发现了一个薄薄的夹层。
拿起放在正中,那个饼皮上绽放着朵朵桂花的月饼,打开夹层,一对明月珰并一张薄薄的纸笺便现了出来。
将那对明月珰放在手心,谢璇的耳根莫名的有些发烧,果然……她就说,这怎么看也不像是徐子亨的手笔,还真是他又借着徐子亨的名义搞的鬼了。难怪非说要让她亲手打开了!
他还真是大胆,竟将东西就这么大赫赫放在了这儿,他就不怕她没有觉出不对,若是一时疏忽,这东西被旁人看见了,还当她真和徐子亨有什么首尾,私相授受呢!
将那明月珰扣在掌心,谢璇打开那纸信笺,笺上没有抬头,没有落款,不过四个字:幸不辱命。
说来,这还是谢璇头一回见到李雍的字迹,乍一看去倒是圆润端正得很,只在收笔时,总不自觉带出一丝锋锐来,带着铁钩银划的锐利。谢璇轻敛眸色,将那纸信笺捏成了团,想想,又觉得不放心,拿起火折子,吹了吹,将那纸笺点燃,眼看着火舌将那短小的纸笺吞没,燃烧殆尽。
她的眼,却被那明明灭灭的火焰映得有些飘忽,都说字如其人……果不其然。
“莲泷!竹溪!”谢璇又坐在炕上发了一会儿呆,等到屋内的烟气散尽了,她才眨眨眼回过神来,张嘴便是喊道。
屋外窸窸窣窣的声响过后,一道人影进得屋来,却不是竹溪,也不是莲泷,而是平日便沉静一如影子的鸢蓝,恭声道,“姑娘!莲泷姐姐和竹溪姐姐都不在,姑娘可是有什么吩咐吗?”
谢璇这才恍惚想起,方才她将竹溪打发去李嬷嬷那儿领罚去了,想必是莲泷也去了,适才一时之间,竟忘了个干净。
“你去寻个攒盒来,将这盒子里的月饼分装了,一份儿送去正院,再装一份儿,我拿去给世子夫人。”
“是。”鸢蓝低低应了一声,抬眼瞄了瞄谢璇放在炕桌上,敞开的盒子里,不一会儿,便果真拿了两个小巧精致的攒盒来,都不大,不过能装五六个饼子。
不过,谢璇那一盒饼子本就不多,要分成三份儿,也不过是为了让肖夫人和李氏尝尝鲜,一份儿心意罢了,自然用不着太大。
谢璇见了,便不由暗下满意,心想,这些能在深宅大院中安身立命的人,又有哪个是简单的?就算是平日里再不起眼的,也自有其过人之处。
她们,也许天生就适合在这样的环境里生存吧!可是……自己呢?谢璇想,真正适合她安身立命之处,又在哪里?
饼子装好了,一个攒盒让汀紫送去了正院,另外一个,却让鸢蓝捧了,主仆俩便一前一后出了娉婷院,往祈风院而去。
虽然因为这饼子,谢璇是一时兴起,但却也是早就想去看看李氏了。据说李氏受了风寒,竟已是在屋里躺了好些天了,也不知好些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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