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瑟斯来到维考拉可不是过来看看这个丑陋的太阳神庙,而是占星塔墙上潦草的血字指示他来到这里。他感应到某个飞升血统的拥有者已经在维考拉现身。
早在帝国还未变成废墟,而是疆域跨越整个大陆的时候,这份血统便已经存在许久了,这是古恕瑞玛最珍贵也最强大的血统。所以重中之重,是赶在敌人之前找到那个人。
毕竟飞升之血可以将阿兹尔从虚无中带回现世,也可以在邪恶的用意下将重生的恕瑞玛毁于一旦。
十名武士披着扑尘的斗篷,全身盖着青铜板甲,挡在内瑟斯和圣职者之间。那是个瘦高的男人,穿着一匹挂满虹彩羽毛的长袍,一双大袖彷如飞翼,头巾像是一只乌木色的鸟喙。头巾下的脸看起来贵气十足,毫无怜悯,凛然不可相近。
“你是内瑟斯?”圣职者问。他的声音深沉广阔,带着皇家的口吻,但是内瑟斯却感到了他的恐惧。声称自己看到神明降临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却是另一回事。
“是的,我是内瑟斯。但更重要的是,你是何人?”内瑟斯需要确认眼前这个圣职者是否就是自己要找到血脉传承之人。
圣职者挺直腰板,鼓起了胸膛,活像一只交配季节的雄鸟,傲然说道:“我是阿兹拉希尔?色拉木,鹰王之后裔,维考拉的最初先声,光照之人,光行者,护火人,晨曦使者……”
内瑟斯打断他:“你说你是阿兹尔皇帝的血脉?”
“那还用说!”
“那就用你的血来证明吧。”内瑟斯将斧柄猛地砸向地面,腾起了一阵尘云。烟尘停在半空,像一片闪烁微光的轻纱,然后绕着圣职者和他的武士们,打着圈儿缓缓落下。
眨眼间,成圆的沙尘变成了一股飓风。武士们不由自主地挡住了脸,而圣职者眼前看不清,又呛又咳,把腰弯得都快对折起来了。
沙暴裹着沙漠最深处的狂怒之风,转瞬就能把一群伊卡苏尔绞成骷髅。盔甲毫无用处,沙粒会从每个角落和缝隙钻进去擦破人的皮肤。太阳圆盘在内瑟斯召来的狂风中前后摇晃,穿在铁环里的吊绳纷纷绷紧了。
圣职者的脸上全是沙子搓出的血道子,腮边还挂着猩红的泪珠。内瑟斯提着他走近了太阳圆盘。这个圆盘虽是赝品,没有熔进半分黄金,但仍然能够反射阳光,这就够了。太阳就是检测王之血脉的最好手段。
内瑟斯把圣职者的脸按到圆盘上,烈日炙烤过的金属烙在他受伤的皮肤上,只听得一阵惨叫。内瑟斯把哭哭啼啼的男人扔到一边,盯着圆盘上嘶嘶作响的溪状血迹。鲜血已经被烤成了棕色的硬块,血腥味飘进了他的鼻子。
“你的血不属于飞升血统。”内瑟斯伤感地说:“你不是我要找的人。”
就在内瑟斯在这里玩“铁板烤肉”的时候,远处的强盗团已经杀到了维考拉城下。行军部队激起的尘土汇聚成一朵云,带着杀气靠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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