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不能再待在她身边了？

判官此时的心态很悲观，不但对自己，甚至对以往都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他想问为什么，但却张不开口。

“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一谈！”苏言走上前双手撑在判官的案几上，由上而下看着判官紧闭的眼睛，不到一米的距离让苏言陡然一愣，然后心头一阵狂跳，立刻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缓过气来。

“陛下请说。”判官看到苏言似乎受到惊吓的表情，有些不解，但是对方不愿和他靠的很近，如躲避瘟疫一样离开他身边却看得再清楚不过，顿时整个脸色都有些灰败，恍若临死之人的苟延残喘。

苏言都不能描述自己此刻的状态，简直就跟被花痴附了身一样，看到判官的表情心口更是一阵密密麻麻仿佛针扎一样疼，那种疼痛一直延续到全身，苏言的手指有些发抖地扶住自己这边的案几深吸一口气道：“有个消息我想要告诉，虽然很遗憾但是我觉得我不应该骗你，我并不是阎魔，或者说我的灵魂并不是！”

判官似乎有些惊讶，面上没有多少表情，只是嘴唇微微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我没有骗你，我说的是真的！”苏言实在看不得判官这个样子，她觉得自己要是再看下去，就要扑过去说出【让他别伤心，她什么都愿意为他做】的话了。

苏言撇开脸把自己的过往全部摊开来说，甚至是连千沉都不曾提及的上辈子也毫无保留的告诉了判官：“我不知道为何穿越时空的时候会占了阎魔的身体，但是我真的不是阎魔。”苏言说完感觉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只是好一会儿都没有听到判官的回答，忍不住转过头看过去，就见对方正睁着那双仿佛鲜血流动的眼眸看着她。

那是一双怎么样的眼睛，眼型很漂亮，眼线狭长，眼尾微微上挑，眼眶里并没有眼球和眼白的分别，而是像装了一团会流动的液体一样，鲜艳的血红色从眼眶里滚落，掉落在案几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凝泪成珠犹如珠落玉盘。

“陛下说的属下懂了，属下……”判官说到这里喉头梗住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但那个大悲的样子是真的把苏言吓到了，苏言三两步跨过去，拿起袖子要给他擦脸：“你别哭啊，我，我真没有骗你，你看我都不会说日文，也没有任何这里的记忆，我……”

“陛下莫要再说了。”判官闭上了眼睛，但是血红色的泪珠却还在滚落，“陛下从来没有承诺过属下什么，陛下如今有了心头所爱属下自然不会做什么本分意外的事情，只是陛下大可不需要费心说这些哄骗我。”

“我怎么哄骗你了？！”苏言看到判官不停掉眼泪真是心里疼得跳脚，但理智告诉她这不对，整个人感觉都要被扯成两半了，听见判官的话也爆发了，双手狠狠拍向案几，把堆成一叠的生死薄拍掉了好些，“你凭什么说我哄骗你！”

她把老底都掏干净了给他看，结果还被说欺骗，她有什么错？穿越是她愿意的？变成阎魔是她愿意的？回到平安京地狱是她愿意的？抽个卡把官方cp抽出来是她愿意的？特么谁都来她梦境里溜达是她愿意的？

她也很绝望啊！

“陛下忘了，陛下与属下是有灵魂契约的，陛下到底是不是陛下，属下怎么可能会认错。”判官面无表情的抿着嘴，就差在脸上刻上【你个大骗子】了！

诶？诶诶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