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弗的失踪给许多人带来了巨大的影响,而对于另外一些人来说,自然是波澜不惊,生活没有一丝一毫地改变。该上工的上工,该升堂的升堂,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县丞有时想起王峻父子,也只是摇头一笑,笑容里有怅惘也有不屑,对他自己而言,则是混吃等死了的打算。
许多有家书要寄的人家也因为王弗的失踪而开销大了起来,因为代写家书的私塾老师要价三文到十文不等,是王弗的三到十倍,许多人家倍感吃重,因此便常常念起王弗的好来,时时说一句“那后生其实不错啊”。但也就仅止于此,再无多言。
而对于那些天塌地陷一般感受的人们,如章老或胡小妹,以及柱儿和山娃儿而言,生活一下子抽空了许多,往常说话有些损,气质有些冷的“付哥儿”突然没了踪影,生活也无聊了很多。柱儿时常爬到那个房顶上,假装王弗还在身边,说着那些曾经说过的话,王弗骂他是“兔儿爷”,他很生气,他只是把这事儿当成一个雅号,据说汉武帝也是有男宠的,这是现在最最流行的一种时尚,他觉得王弗有些老土。他其实还是喜欢女子的,那些婀娜的美丽的妖冶的女子,他曾经尝过春暖楼里一个叫舒绮的头牌的味道,久久不能忘却。据说那曾是县令公子的禁脔,让他更加兴奋,干那活儿的时候也更加有劲。
但后来,柱儿望着身边空无一物的空气,叹息又懊恼地说道:
“付哥儿,我不知道你就是那王弗啊,玩了你的女人真抱歉,但,他娘的真爽!付哥儿,哦不,王哥儿,你放心,以后我再也不会进舒绮的院子了,朋友妻不可欺嘛。”
柱儿这样说道,其实还有一部分原因是,舒绮姑娘的包银实在是太贵了,就那唯一的一次。还是他偷了老爹的银两,被知道案发后,差点被他老爹打折双腿。
山娃儿依旧常常进山打猎,有时候运气好,能打到鹿,每当这时,他就将一块最好的鹿腿和鹿脯割下烤好,用家里最好的瓷碗盛上,放在桌子的一边,他自个儿就独自坐在另一边,一边啃着肉一边发呆。有时候他也在想,是不是付哥儿去了汴梁,从王弗的只言片语中,山娃儿听出,王弗其实还是想去汴梁看一看的。但,远去汴梁,银两衣裳被褥一个没带走,想来,自是不可能。
章老也是如此思忖,看来王弗是真的遇害了,偏偏尸首却没有找到,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章老偶尔也会生气地拍桌打板,喝骂道:
“那些人怎么就这么狠,杀了人家老子还嫌不够,还要断子绝孙,岂是人哉?”
这时,刑大刑二只得面面相觑,低头吃饭,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成了出气筒。
最最断肠的就是胡小妹了,那哭声哀转久绝,至最后竟咳出血来了,章老一看,这么下去可不行。便连合柱儿山娃儿几个合伙骗她,说是王弗有大志,进京走门路求官去了,因怕最后一无所成被耻笑,便偷偷离开,前几日央求人带来信件,说是如今已到汴梁,一切都好,望我们不要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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