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都没有发现转瞬即逝的‘恶魔’,而‘恶魔’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关上他们唯一的逃离之路。
罗意凡的行动在继续,他环顾房间,最后在阳台的一角发现了一个用来洗抹布或者拖把的水槽。
赶紧快步走过去,罗意凡把卫宝贵那双皮鞋的表面冲洗了一下,冲掉积累的血污,并小心地没有让水进入鞋子内部。
虽说卫宝贵穿得衣服很廉价,但鞋子倒是不错的品牌,真皮皮鞋表面很光滑,并不渗水。
所以,简单冲洗之后,清水并没有渗进鞋子里面去。
拿着还在滴水的皮鞋,罗意凡走到陆绘美边上,说:“绘美,能不能把你裙子上的花边撕下来给我?”
陆绘美穿的是一件全棉的夏裙,下摆处花边也是用全棉布料缝上去的,贴肤应该会很舒适。
罗意凡其实真的是个很心细的男人,只不过他一直以来习惯了别人的照顾,所以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其实也很会照顾别人。
“哦,我知道了,只是这血污,要不要紧。”
陆绘美指着裙边上的一小块血迹,她现在已经有点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血迹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所以略略显得有些尴尬。
“没事的。”蒋兴龙明白罗意凡要做什么,所以赶紧接口。
罗意凡用力撕下陆绘美层叠的裙摆,然后和蒋兴龙两个人再把它们撕成小块,差不多之后,两个男人一人一只皮鞋,把布料垫进皮鞋底部。
完事之后,罗意凡对蒋兴龙说:“试试吧。”
因为蒋兴龙脚上的袜子也早已在奔跑中不知去向,所以,直接穿皮鞋同样会很痛,罗意凡才想出这个办法,可以让他稍微好受一些。
向罗意凡点点头表示谢意,蒋兴龙穿上了卫宝贵的皮鞋,果然感觉脚底软软的,比刚才好多了。
卫宝贵的脚应该比蒋兴龙大一号,所以垫上布料之后感觉正正好。
待到帮忙完毕,罗意凡率先走到房间中央,忽略掉卫宝贵的尸体,罗意凡重新自己观察灰蒙蒙一片的房间。(因为他的红绿色盲,所以鲜血在他眼里会变成灰色。)
靠在北墙上的从右至左(从东到西)依次是刚才蒋兴龙发现诡异面具的墙角、离墙角大约一到两步左右的床头柜、紧挨床头柜的大床、紧挨大床边缘的落地单扇玻璃门以及与玻璃门宽度差不多的木结构墙壁。
视线向逆时针方向看过去,西墙是整个被两扇玻璃移门占据的,移门之外就是阳台,阳台成半圆形或者弧形占据房间的西墙和三分之一的北墙。外围几乎延伸到大床的边缘。
然后,再是南墙,南墙几乎没有什么大的家具,只有挂在墙中间的43寸电视,电视斜前方不远是两个没有脚的地沙发,边上还有一张靠墙的单人沙发。
视线移到东墙,与房门平行的木墙壁上靠着很高的大衣柜。
当然这一切原本的颜色都是一样的——红色。
如果没有那类似脑浆一样粘稠的白灰色东西,鲜血糊在墙上几乎并不会让房间发生多大的变化。
罗意凡此刻把注意力盯在地毯上,他问:“Gamble,你觉得这是纯羊毛地毯吗?”
蒋兴龙随着他的视线蹲下身体仔细判断污秽不堪的地毯材质,然后,他冲罗意凡摇摇头。
说:“我觉得不像,虽然仿造的有几分相似,但是从厚度和毛绒长度来看,都不像是纯羊毛地毯。场面的毛绒像是人造纤维,与血凝固在一起之后很硬。”
蒋兴龙又用手用力在地毯上按了按说:“还有,纯羊毛地毯一般都很厚重,但是这个地毯不但很薄,还仿佛直接贴在地板上一样。你看!”
说着,蒋兴龙用右手食指和拇指捏住地毯的绒毛,用力想要提起一点地毯,却怎么也提不起来。
“这一层地毯肯定是黏连在下面地板上的。”蒋兴龙判断。
“是,我也这么认为。”罗意凡说:“我记得白色房间‘白雪’里面的地毯一看就是很厚很保暖的那种,与这里的有很大不同。”
“表面上,似乎很相似,实际上,各方面都不一样。还有,当时还未进入二楼密室的时候,布和不是想帮我们一起检查白色房间吗?”
“对,我记得。”蒋兴龙说。
罗意凡接下去说:“他当时还掀起地毯来查看,说明白色房间的地毯是和地板分离的。这件事也说明布和有可能不知道两个房间地毯下的猫腻。”
“不对,你之前不是说过布和很有可能就是红色房间事件中把尸体塞到你怀里的人吗?还有可能对你用了致幻剂,导致你当时一直神志不清吗?”蒋兴龙追问,他的语气很疑惑。
“布和可能只是凶手的帮凶,他按照计划把范芯儿杀害之后推到我身上,可能只是想让大家怀疑我。当然不排除他还有别的目的。”罗意凡回答说:
“对于布和,现在还没有办法做出更多的判断,我认为他是帮凶的可能性会大一点,毕竟根据我们的分析,之前卫宝贵夫妇失踪事件和范芯儿死亡事件,他都拖不了干系。”
蒋兴龙问:“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在卫宝贵夫妇失踪事件中,布和有绝对的不在场证明不是吗?现在凭什么又推翻了?”
“这个以后我会仔细告诉你的,”罗意凡回答:“现在我们先要知道这里地毯的奥妙所在。”
罗意凡开始把自己刚才想到的一点一点说给蒋兴龙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