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不方便的人最好还是顾着自己。”后面传来波澜不惊的声音,不过怎么听怎么觉得不是滋味。
拄拐杖的人也不理他,自顾自揽着身边人就要前进。也许是被忽视造成的不爽,又或者是后面人本来就不待见他,所以拐杖男人感到自己的手被狠狠击打了一下,脱离身边人腰部,然后,身边人毫无预警被向前轻推了一下,踉跄出几步才停住。
两个并排的人就这样被强行交错出距离,让拐杖男人很生气,他瞪着身后那个‘矮’个子,故意摆出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不过却让人觉得很滑稽。
身后的人连正眼都没有瞧他一下,像没事人一样从他眼前走了过去,这让拐杖男人几乎要气疯,又不好发作,只能跟在后面拿眼神‘杀人’。
大片大片的月季花和野杜鹃如同以往一样茂盛,它们高大的枝干在微风中摇曳,仿佛是在欢迎曾经的客人,又好像是在‘述说’它们看到过的血腥和悲哀。
再一次站在这片土地上,近距离面对着不久之前还充满恐怖的地狱之门,三个男人都沉浸在自己的遐思之中。他们虽然没有亲身经历罗雀屋事件,但是对此的深刻记忆并不亚于任何一个曾经在罗雀屋里面为求生而战斗的人。
“我们进去吧,最后的谜题就在里面,罗雀屋该是结束它使命的时刻了。”走在最前面的男人轻声说,他有一双不算很大,但眼珠乌黑明亮,眼神介于慵懒和锐利之间的眼眸。鼻尖不大,肉肉的,配在小脸型上面很是迷人。
三个人之中最高的拐杖男人接上他的话问了一句:“小遥,你们真的确定吗?”
回答他的却是刚才一直在与他对着干的男人:“放心,刑侦组长先生,我们的判断不会错的。”语气中透着独有的自信和冷漠。
“我又没有问你,法医先生,你这么积极回答是不是有点心虚啊?”谢云蒙毫不客气反问过去,不过没有起到预想中的作用,因为莫海右跟本没打算再理他。
对于这两个男人一路上的较劲,恽夜遥是很受用,不过也很烦恼,该怎么说呢?就像是话梅糖一样,刚刚吃到嘴里甜甜的,一段时间之后,酸得牙都倒了。
现在三个人就站在罗雀屋地下室的入口处,恽夜遥站在中间,莫海右站在右侧,拄着单拐的谢云蒙站在左侧。这一小块地方已经经过了警方的特殊处理,附近的月季花都被削减掉了,变成一块四方形的空地。
地下室入口盖板上的锁也已经被卸掉,虽然其它地方没有动,也没有人深入里面,但是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了,再没有恐怖和阴森从里面传出来。
“我先下去,小蒙你伤还没好透,要当心一点。”恽夜遥说着,蹲下身体去掀盖板。谢云蒙赶忙俯下身想帮他,没想到刚弯了一点腰,背上的伤口就和他较起劲来,只能停在半途,像个老头一样不上不下,谢云蒙简直尴尬透了,想立刻钻进眼前的地洞里去。
偏偏这个时候,莫海右居然落井下石,他虽然没有说话,但弯腰替恽夜遥抬起盖板时瞥向谢云蒙的眼神,让谢云蒙简直想一口咬死他。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左右,三个人才顺利走下地下室的台阶,脚一落到平地上,地下室里囤积着的浊气立刻扑面而来,夹杂着霉菌和没有散尽的尸体味道,让人很不舒服。
他们加快脚步,朝地下室大厅走去,谁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