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
——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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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天,从早上七点开始就往外渗着暑气。
小区里老大爷勾着腰遛狗,提在手里的收音机铿锵唱着“垒起七星灶,铜壶煮三江”;栗子树下,一个小伙儿叼了片面包,把身体弯成个锐角,一磴自行车踏板,一溜烟走了;门口支着三两早餐摊,煎饼果子烤冷面,豆汁油条豌豆黄……
薄雾缭绕,香气四溢,整个城市在一种苏醒的蓬勃中开始新的一天。
苏南在摊子上买了两个煎饼果子,穿过马路,上了停在另一侧的车。
“陈老师,热的。”
她在副驾坐下,卸了背上的包,把装着煎饼果子的塑料袋递给陈知遇。
“别吃路边摊上的东西,灰大,地沟油。”
苏南弯眉一笑,自己咬了一口,“您不吃?”
他昨晚喝了酒,一早起来什么也没吃,热腾腾的香味,有点勾着食欲。
挣扎半晌,还是咬了一口。
……然后一个不小心,吃完了。
苏南在旁偷笑。
陈知遇板着脸,“我这是体验民生疾苦。”
“疾吗?苦吗?”苏南自己先往旁边一躲,笑问,“吃饱了吗?要不再跟您来一个?”
陈知遇微一挑眉,“躲那么远我就教训不到你?”
苏南使出杀手锏:“第752话的剧情……”
陈知遇一手将她手臂一擭,探身过去,另一只手撑在她身后车窗上。
苏南背抵着椅背,无处可躲,“您……您做什么?”
“体罚。”
陈知遇计划在帝都待一周,参加完了谷信鸿的婚礼,顺道去帝都某高校公干。
车是借的谷信鸿的,一辆小跑,红色,有点儿骚气。
车载着苏南,到了昨晚的酒店。
陈知遇拉开窗帘,让外面阳光照进来。
指一指旁边的办公桌,“你就坐那儿写吧。”
苏南拿出笔记本坐下,一边开文档一边问陈知遇,“我写稿,您呢?”
“你还怕我闲着?”
陈知遇捞起一旁的笔记本,在床沿坐下,把笔记本摊在腿上。
苏南瞥一眼。
白衬衣,黑西裤,进屋的时候鞋袜脱了,赤着脚。
陈知遇平常的行事作风,不会让人往“病弱”这层上去联想——而且她在他背上悄悄“侦测”过,百分百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然而,他脚踝上有一颗很小的痣,顿时显得脚踝到脚背一线,有点病弱的苍白,以及……
禁欲。
陈知遇眼也没抬,“看够了?”
苏南脸一热,赶紧背过身去,“你是薛绍张易之……”
陈知遇挑眉,“我是谁?”
苏南正色,“我说,您就是我心目中的施拉姆,霍夫兰![注]”
陈知遇憋着笑,“赶紧工作!”
苏南要做的,是这次活动的总结通稿和微信推文,不难但是繁琐,要求图文并茂,她得从昨晚拍的上百张照片中,挑出最适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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