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里静谧祥和,谢凝渊并没有感受到那种杀戮的冰冷,也不像是什么邪修的手段啊。
虽然现在三个人都没了动静,但是谢凝渊也并没有觉得他们死了。
谁身上还没个被动防御啊,若是遇到生命危险,反而不会这么安安静静的。
所以……或许破局的关键并非是打退这些藤蔓?
当然,谢凝渊不用全力的情况下,也打不退这些藤蔓就是了。
心思急转,谢凝渊忽然动作停了下来,不再阻止那些藤蔓的靠近。
于是藤蔓也不客气的将他整个人拖走,却不是拖向陆桑酒那边,而是拖向了叶枝瑶的方向!
谢凝渊飞速看了一眼叶枝瑶的状态,果然她面色红润,看起来只是睡着了一样,并无性命之忧。
心中刚刚闪过这个念头,谢凝渊便也感觉到了脖子的刺痛,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随着最后一个人晕过去,林子里的大雾渐渐散去,露出了其原本的模样。
那些密密麻麻的树藤早已不知所踪,唯有四个人被一些藤蔓绑在两棵树上。
若是他们清醒着,就会发现这两棵树是同一品种,名为……合欢树。
陆桑酒醒来的时候,正躺在一个小木屋里面的木床上。
她眼神略有迷茫,然后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娘子你醒啦。”
她被这称呼惊了一下,猛的抬头,便看到顾诀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他穿着山野村夫会穿的普通麻衣,倒是衬的他整个人多了些烟火气。
此时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将饭菜放在桌上才偏头看她,“感觉好些了吗?”
陆桑酒愣愣的看着这一切,总觉得处处都透着违和。
可是她的记忆却又实实在在的告诉她,眼前这个人就是她的丈夫!
甚至他们之前的事情她也记的清清楚楚,他们的父母都是猎户,比邻而居,两人也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然后顺理成章就成了亲。
如今他们的父母都已经故去,只剩下他们两个相依为命,承袭父母的衣钵,在山中以打猎为生。
这些陆桑酒稍微一想就都能想得起来,可不知道为什么,这理所应当的一切,此时她却觉得格外怪异。
顾诀见她发愣,不禁有些担忧的走上前来,“怎么了?是不是昨日撞到的地方还疼?”
一面说,他一面小心翼翼的拆开她额头上的纱布,查看伤口。
陆桑酒顿时感觉到一丝疼痛,这才想起来自己昨日不小心撞了头……难道是磕坏了脑子,所以才会这样?
思索间,顾诀已经给她换完了药,“现在好一点儿了吗?”
陆桑酒一抬头,就看到顾诀那满是担忧的眸子。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儿不想面对他这样的眼神,下意识就偏了偏头回避了过去。
“嗯,已经好多了,多谢顾……”
顿了顿,陆桑酒忽然意识到,自己应该叫一声“相公”,可是这两个字到了嘴边却怎么也叫不出来。
几次努力之后她最终还是放弃了,沉默几秒才把话说完。
“多谢顾大哥。”
叫相公叫不出口,叫名字又有些生疏,就只能先这么叫吧!
本以为她这样顾诀会生气,却没想到他只是眉目含笑的说了一句,“我不是早就说过了,你若是觉得叫相公太害羞,就不必非要强迫自己。”
……哎?原来只是她太害羞了吗?
陆桑酒如释重负,那种怪异的感觉似乎也消退了许多,于是她也抬起头朝顾诀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顾大哥,快坐下来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