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静室,唐石微微叹了口气,忍不住出声问到:“师弟,平日里观你,也是一心求道,怎会做出如此误事之举你。莫非,莫非是有了什么心上人,所以才…”
随引摇了摇头,面容越发愁苦悲闷,“师兄,我尚且有事,就先退一步了。”说着,告罪一声,便自向外走去。
听着沙哑苦涩的声音,再看他远去孤寂的身影,唐石也不知该如何劝**“哎…”只能是无奈的叹息。这般情景,别人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随引一个人落寞的走着,出了山门,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不知道自己该去何方,现往何方,又能去何方…偶有遇见同门招呼,随引也是置若罔闻,依旧是静静的走着,走着
南疆的天气素来诡异,天空不知何时又飘洒下了朦胧细雨。雨中的南疆,却是平添几分宁静之美,往日嘈杂地虫豸之声,飞禽走兽之声,一时间俱都消散在这漫天的烟雨中。安谧,抑或者有些祥和。你死我活的争斗,都因为这场忽来的雨,而得以销声匿迹。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是看着雨渐渐下着大了起来,后又渐渐小了下去,漫天地灰云中,露出了西边那一小张太**的脸,只是又被巍巍峨峨的连绵群山遮住了一半。但犹自挣扎着将那一**云霞,映照得半边朱赤。
自打随引有记忆起,就记得自己
一个低低屋檐的窄小**棚之中,与母亲一齐,还有那亲地男人。
日子虽然穷困,甚至连三餐都不能温饱,但是母亲总是会为他在田间、湖畔,找来各式各样野生的小玩意,或是果子、或是**的**芯,来充作他地零食。也许味道并不一定好,但是很开心。
后来渐渐地大了,七岁那年,突然有一天,那个男人带着一个衣容华贵地陌生人来到了家中,在母亲满含泪水、悲哀的神情中,自己离开了那个家…还有母亲。据说那个男人说从此能够过上锦衣玉食地生活,据说,据说而已。
尽管后来的生活,并不如所说的那么美好,要每天劳作充当小厮,但最起**三餐能够管饱,偶尔还能够在菜里面发现一根**丝。这样的生活,对于穷人家的孩子来说,还有什么可奢求的呢!
只是这样安稳的日子过了五年,罪恶的魔爪,似乎并没有轻易的将随引遗弃。
龙**阁,一个只有男子、从不见**人的地方,一个有着罪恶、却又只能默默承受的地方,同样也是随引生活了五年的地方。
按照龙**阁的惯例,所有卖身这里的小男孩,十二岁时,就要接受第一次挑选。挑中了,就要开始自己锦衣玉食的生活,也是灯红酒绿,倚翠卖笑的生活。随引因为太过瘦小,却是幸运的逃过了这次劫难。但是他的几位一起生活起居多年的伙伴们,却一一开始了挂牌的生涯。或者沉沦,或者逆反。
顺者生,逆者死,起起伏伏,生生死死,又是一个春去冬来。本来随引或者也是其中的一份子,但是…
凡事也许都坏在了这个但是上面吧。男子与男子之间的**恋,或许有些怪异,但有时候****出的惊人的能量。**上随引的,是一个与他一起生活五年的好友,两人无话不谈。那次挑选,那人却是被选中了。只是那人手段颇为高明,年级虽小,却也城府心计极深。
看透了这所谓的**易,却是不愿随引也自沉沦其中,只是这龙**阁中想要赎身,光有钱也不行。无奈之下,一番策划之后,终于让随引逃出生天。
后来随引一路坎坷,颠沛流离,最后机缘拜入百蛮山门下。本来也许事情也就这般结束了,但是…
绿袍老祖自命随引盗取白**图解,便废去了他数年功行。这番下山,却也是孽缘天定,随引竟然又遇上了那个人。那人这些年,也不知有了什么奇遇,竟然学得一身惊人武艺,虽然在修行之人眼中不值一提,但随引毕竟此刻也是法力尽失。
那人多年**慕,虽然时隔数载,但是依旧不减往日之心,此番得见,又怎么肯舍。随引因为师命在身,自然不敢妄言,生怕一个不好,连累往日好友。
二人多年未见,却是一阵好生倾谈。只是那人因为多年挚**便在眼前,哪里能忍,只是深怕随引不从,便从中使了一些手段,**物**动之下自然成就一番鱼水之欢。这等鱼水本也无碍,只是那人不知从哪处学来的采补手段,不过却非为了害随引,而是想让他更加享受乐趣,便自中使了出来。却是机缘巧合之下,让随引丧了一缕元**之气。
事后,随引清醒过来,心中却是悲愤,更是难以?同那人一起隐居言语。只是如今法力尽失,难以与他争强,暗自寻了一个时机,逃脱开去。
再至后来,便是寻得白**洞内机缘,成就之后,便遵师命,前往元江夺宝。机缘之下,竟然得到了早年广成子开山之宝五丁神斧,知道师傅对自己有看重之意,愈发的不敢懈怠,一心苦修。谁料,孽缘早定,还是难以成就。
“啊…啊…”想起这般前缘往事,心中悲苦,却是忍不住发出了这撕声裂肺的大喊。先前的大雨,早将地上淋得泥泞不堪,随引扑通一声,跪倒地上,身上被泥水溅上点点土斑。双手无力的拍打着泥泞的地面,“为什么?为什么…”如猿悲鸣,杜鹃啼血,划破寂静的山林,却是显得那样的苍白,那样的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