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苍茫天地间,两人的身影显得渺小又脆弱,但他们还是咬牙前行着。
不知走了多久,君皓月几乎都快成了雪人,狂风暴雪产生的阻力和带着一个人,让他的体力消耗的极快,他的步伐越来越吃力,越来越慢。
连在他身后的许星尘也没好到哪去,本身女性的体力耐力天生就比男性弱,她腿脚已经麻木的抬不起来了,僵直着拖行,身后带出尝尝的两条拖行痕迹,又很快被风雪掩盖。
君皓月后面几乎和许星尘并肩行走了,许星尘被风雪吹的睁不开眼,她不敢伸手去扶君皓月,她怕自己求生的本能会将他拖拽住。
她只能不停动着唇喃喃说着打起精神的话,好似这样就能让两人振作一样。
突然,身旁的人一个趔趄扑到在地,许星尘惊呼,刚张开口就被风雪灌了满嘴,呛的咳嗽个不停。
而扑倒在地的又爬了起来,僵直着胳膊拍许星尘的后背。
背后轻柔不失力道的拍抚令许星尘心头蓦的一痛,眼底酸涩不已。
现在明明最辛苦、难受的是他啊...
即使距离这样近,许星尘却看不清他的脸,她眼角的泪水和雪融在一起变的冰凉,刺的她眼角发疼。
她拍着君皓月的手臂,想让只闷头前进的人看她,他们还是先找个地方躲一躲吧。
然而君皓月却没感觉到她的呼喊和拍打般,直着眼眸看着前方一步一步走着。
许星尘这才反应过来,君皓月已经没有意识了,完全是靠着本能在前进,她被动着被带着向前走。
走到一个斜坡,君皓月脚下踩空顺着斜坡直直滚了下去,许星尘手腕一紧,连带着滚下斜坡,翻滚期间腕上的布条被挣断。
一阵天旋地转,许星尘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翻滚,她想爬起来,眼前的黑白交界线越来越窄,最后被黑暗席卷,失去了意识。
风雪不知不觉停息。
......
“妈咪,娘亲...”
许星尘被拍打着脸颊缓缓睁开眼,暴盲过后,入目的是孩童模样的闷墩儿伏在她脑袋旁,口中现代、古代的称呼混杂着呼喊她。
她有些痛苦的闷哼一声,撑着手臂企图起身,覆在身上的积雪簌簌的散落,闷墩儿四肢并用的顶着她的后背助她起身。
耳朵轰隆隆的响,许星尘扶着额头摇晃脑袋,甩去眼前的重影。
视力清晰后,她第一时间去寻君皓月的身影,她在周边奔走,看到一鼓包就刨,不停唤着君皓月的名字,声音由低到大吼。
无人应答。
她腕间半截布条随风飘荡,放眼看去一片白茫茫,好像整个天地只有她一个人。
找不到人,许星尘缓缓弯下腰,胸腔中的心脏狂跳不已,她神隐着捂上胸口,眼角不停滑下泪水,闷墩儿小脸惊慌,抱着她的腿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那是一种让人窒息的感觉。
不相信!她不相信!两人同时滚下山坡,她都醒过来了,君皓月没理由醒不过来。
坚定信念后,她抬袖抹过眼角,抱起腿边的闷墩儿,哑着嗓音道:“闷墩儿,快找找你爹爹,娘亲都活着,你爹爹也肯定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