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犹豫一下,又迈着坚定的步子,朝右向前进发。既然来了,就要进去看的,但如此差的视野,又不是这里的主人,谁搞得清它是怎么分布的?只能是碰上啥就看啥了?
几人沿路而进,路有点坑坑洼洼,且不宽,并排勉强可以走二人。但路两边的悬崖,有的地方深及百丈,多数地方在谷中穿行,三面都是怪石嶙峋,颇为奇、险,却缺灵、秀。
所谓路,像是一条深深的峡谷隧道,在地面的正中,如浓墨一样在地壳内部穿行,显得无比幽深,给人一种阴森森的厉气,让人身体发冷、背脊发麻。
他们如堕黑暗深渊,比刚到灵星时的感觉更为严重。有点差别的是,几人还是能目有所触,总能看到十几米远的地方。
希来˙梦达无奈叹气,道:“这样走下去的话,四个月时间那够?不能飞又走不快,又只能看清眼前的路。到了前面,它肯定很多分支的?我们会不会迷失在地内?”
希来˙雅瑶道:“关键的是,我们还是要先找到地狱王的所在地?找到了它,我们就能了解地狱星的情况,有多余的时间多看几个地方,没多余时间,完成任务就出地表?”
余慧道:“我们连问讯的人都碰不上一个?三十六层地狱,如果都只有铜笼地狱的范围大?每个地狱会隔多远?我们看过的盆地够大了吧?从南走到北,也只看到二个地狱。”
李凡阳道:“我们这样慢慢走也不是办法?要不,我们沿着路空灵前走?这样快些,但锻炼目力的事又耽误了?在这样的浓黑中,没有一二月,我根本适应不下来?”
“这样的话,我看先走一段时间再说?来这里,我们就是练目力。”希来˙梦达道。
在黑暗狭窄的谷路中穿行,没有人吵闹,也没人打扰,仿佛这个宇宙,就他们几个似的,除了六人,没有了任何生灵?
几人在黑暗中行走,偶尔闲话一句,听到的只是细碎的脚步声响,也不知过了多久,前面的黑暗中,露出一条幽幽的隧道来,只比主道小了一点。
“啊?我们又往哪走?又往右?”项开明看着二条隧道,一条更黑,一条稍明。
他们正在犹豫间,那条更黑的隧道中,有二只眼睛在黑暗中滴溜溜转,但只能看到二只眼的影子,并没有绿光出现。它像是二条细小的隧道,暗幽幽地通向远方。
几人肌肉一紧,立即觉得有一种冷冰冰又肉麻的感觉,但这种感觉极为短暂。
项开明瞥了他一眼,讥道:“队长怎么也学会行贿了?啊!”
“人家不说了吗?这是门票钱?我们能不付吗?”李凡阳不屑。
黑影手里捏着一串冥钱,黑色的嘴角嘿嘿笑,道:“施主蛮大方?我在此当差几百年了?也是第一次见如此大方的主?几位请随我来?”
余慧叹道:“钱就是纸,纸也是钱,人人都在追这张纸。没有它,在世间寸步难行,多了也就那么回事?好像我醒悟得迟了一点?”
几人随着黑影走,隧道的亮度和外边一样亮了,但也只有几百米的视野。几人随他往前走了约五公里,虽然还是一样的黑暗,但空间忽然变得开阔起来。
头上的顶还是岩顶,但脚下的岩石,在二米外陡然向下切。岩石在向下切了约二十米后,形成一个约二十五平方公里的平整小盆地。盆地上布满了各种大小不同的石柱。但石柱都不大,直径以几公分到十几公分为主,不密,还有一定的空间。
可放眼一看,盆地就热闹了。一眼看去,只见各个石柱上都绑着罪魂。他们几乎赤身露体,只穿了一条小小的裤衩。石柱难见有空缺的,狱卒和罪魂一样多,都在忙着干活,有的人一副懒相,有人则是一副兴奋之态。
狱卒手里捏着一把钳子,钳子夹着罪魂的舌头,慢慢往后拉。罪魂们先是咝咝啦啦地小叫个不停,之后放声叫哟哟,一副痛苦不堪样,想忍又忍之不住、让人听了,不由肉一紧,长拉之声响起,接着就听“啊”的一声惨叫,让人背脊发冷发麻。
几种寒心的声音混杂在一起,男声粗犷痛苦,女声尖锐痛心,声音此起彼伏,让人不寒而栗。
咝咝啦啦之声,是狱卒刚夹住罪魂的舌头所发,当罪魂舌头被钳子渐渐拉长,痛楚愈发加剧,当忍受不住,从喉咙深处发出痛苦的呦呦之声,让人听了,能不起一身鸡皮疙瘩?
当罪魂的舌头拉得不能再长,狱卒手中钳子一松,被拉长的舌头猛地一缩,罪魂痛彻心肺,忍不住发出一声“啊”的惨叫,声音直入心耳,让看之人忍不住打颤。
黑影嘿嘿笑,道:“你们不是来授受教育的吗?下去试一回不?我让你们当回狱卒?”
麻琴浑身打颤,举手一揖,道:“前辈,饶了我吧?这活我可干不了?干狱卒也不行?我情愿打架。是了,前辈,我们怎么去找地狱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