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为了节约成本,所以就分二个炕,这边儿,你用的柴火,还有布料之类的是一种,另外一边儿,又是一种。一次试验十个鸡蛋,看看哪一边儿的柴火温度在哪样能成功。反正,这事儿我们肯定会试验出来的。你慢慢试,别急。”
五儿这个年纪的人,正是好奇的时候,他越听,越觉得有意思。
“婶儿,我也跟着咱姑一起吧,瞅着你们这只需要有点差不多的温度就行,我就坚守着一个炉,我大姑守着一个炕,看看谁的炕能孵化出来呗。”
看这孩子挺热心的,李红梅也就依了他。
“也行,不过,你得记住啊,不要太累。你人小,还得读书认字儿。以后学好了,有那个读书的潜质,咱就争取考上松香学院去。把你小叔叔的那一份儿补起来。”
提到三儿,李红梅的眼神就黯然了。
三儿,你现在怎么样了呢。
遥远的某个地方。
三儿衣衫凌乱,神色慌张,正不断地奔逃着。
“追,那小兔崽子肯定没逃远。让他跑出去了,我们的计划就肯定会被泄漏的。”
一群彪形大汉嗷嗷嚎叫着不断往前撵。
等到这一群人跑远了,三儿才从水洼里面潜了上来。
出于猎户家孩子从小教导的本能,小家伙把地自己清洗了一番,再拧开水,收拾的现场看不出来,这才快速离开。
城里面,一群小叫化子不断沿街乞讨。
这其中却有一个孩子在偶尔得到了食物后,会斯文地说一声谢谢。
有富有爱心的人瞅着这孩子斯文,身上虽然脏污,但是却没臭味,便也会多关照一些。
“婶儿,谢谢,谢谢你的馒头,我想问你知道不知道一个叫黄山村的地方……”
“黄山村啊,不知道呢。”
“那婶儿,你知道不知道一个叫三和城的地方……”
“三和城?更不清楚了。”
小乞丐失望地再道了一声谢后,便扭头继续往下一个城市乞讨。
“嫂子,大哥,三儿一定要找到回家的路,一定……”
黄山村。
刘家,老刘头听着屋里的剧烈碰撞声,气的不断吐烟圈儿。
“唉,要不,咱们把昌盛放出来吧,这么关下去,好好的一个孩子也给报废了呢。”
刘家婆子轻声叨咕。
老刘头长叹了一声,“你当我愿意把这孩子关押起来呀?谁叫他自个儿不争气,非得去招惹人家赵家。再说了,我们一家子的性命,也揽他手里攥着的呢。这怂孩子,怎么就想着要去举报呢。再等等吧,再过十天放出来,这孩子就算去城里胡说八道,人家也不信他的。毕竟,我们村现在好了呢。”
老刘婆子有些气愤,“关关,你就知道关。人家赵家人说一句屁话儿,你还把它当成宝贝疙瘩来用了呢。有你这样当老子爹的么,哪象个男人啊。”
老刘头气炸了。
他喷着大气,凶狠地瞪着自己家婆娘。
“我说你个妇人之心,你懂个屁啊你。你瞅瞅,那些跟着赵家人走的近的,哪一个人家不是混出头来了?”
老刘婆子还是不依,“至多,也就是温饱解决而已,也没看见哪个富有起来。”
老刘头更来气儿。
他竖起烟锅儿要敲打人,但是最后,却是把烟锅儿往自己的鞋底子上狠狠抽了一个。
“你真是妇人之仁啊眼力一丁点儿远。咱们现在来扳扯扳扯,光是这张家兴,你瞅着了的吧。这一家子以前是娃都不敢生的人户啊。现在好了,人家自打跟着赵大山混以后,那日子,眼瞅着好过了吧?听说,这下半年等到张家兴回来,一家子要盖房了呢。大新房一盖起来,那一家子,可就身板子直喽。”
老刘婆子被说的有些哑口,但还是顾自嘴犟。
“这,也就是家兴脑子灵活,人家一直以来都是会做事儿的人。”
“行,你说这是张家兴脑子灵,那咱们就说一个脑子不灵的。满儿娘,你知道的吧?”
提到满儿娘,张老婆子就垂头了。
“满儿娘以前多粗糙,没精神头的一个人啊。那整个的就是被满儿爹压迫的不行的一个妇人。可是现在呢,人家腰杆子直了吧,做事儿利索了吧。而且,现在满儿爹也不敢再跟她乱说话。那几个姑娘,也长的越来越好。身上的衣服,也瞅着干净了这是事实吧?”
老刘婆子低头轻声嘀咕。“那也只是表面上看着好一些了,她可盖不起房。”
老刘头要气炸了,打着喷嚏。
“我呸你个没眼力界儿的死老婆子。那再说道人家桂花,还有柳家的那个,这两家儿也跟赵家的走的近。现在人家发展副业,做走商,挣钱儿,是不是也混的要盖房了?”
老刘婆子彻底的不吱声儿了。
被老头子这样一数落,好象,还真的是只要跟赵家人走的近的,似乎,都有点发展有前途的。
相反的,与他们家做对的人家,几乎都是倒霉透了的。
“咱们老一辈的人儿吧,有一个说法,这一家人的火头旺盛,那就是各种都旺财啊。人家赵家,以前倒霉,现在,这眼瞅着是娶了媳妇后,就一年年的好转起来了。但凡跟着她们走的近一些的人家,都跟着发家致富,有奔头儿。这正好应了,那一家子,是火头旺盛的人家。遇到这样的人家,咱得好好相处,不能与之做对,你可懂?”
“好么,我听你的,不作对。”
刘老婆子对于这些老一辈传下来的说辞,还是很信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