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狡猾的宿主大人!
帝迦所有的愤怒和担心顷刻间化成了满腔柔情,他扣上电脑,托着青年的腰轻轻一提就将青年抱在了自己怀里,像抚摸猫咪一样轻轻抚摸着百里辛柔软的头发,声音轻得都能掐出水来,“没事,不怕,只是一张照片,我已经把电脑关上。”
百里辛变本加厉地环住帝迦的腰,似乎是想从他身上汲取更多的温暖和安全感。
看到青年这样依赖的样子,帝迦的心都要化了,哪儿还有半分想要责骂青年的意思,“太晚了,先休息吧,有什么问题等睡醒了再说。”
青年闷哼声从怀里传来:“你陪我睡,我自己害怕。”
帝迦心脏漏跳了一拍:“好。”
担心百里辛怕黑,帝迦留了一盏小夜灯。
两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在一张床上睡觉了,但帝迦还是一如既往地紧张。
青年修长白皙的脖颈近在眼前,洁白肌肤下面青色血管清晰可见。只要自己稍稍探头,就可以轻易咬住青年纤细的脖子,将它瞬间咬断。
某些被自己压制的恐怖想法又开始在心中汹涌翻卷,帝迦痛苦地闭上眼睛,不敢再去直视身侧美好的青年。
他是个怪物。
原本他并没有认识到这一点,那一晚他回去洗澡清洗过手腕伤口时,脑海中闪过了某些画面。
是自己把青年压在墙上的画面。
那昙花一现的画面并没有在脑海中停留太久,直到那一次在经过了长久的压抑后他终于想起了被自己刻意遗忘的很多事情。
丑陋的自己,恐怖的自己,强势的自己,凶残的自己。
他自诩是谦谦君子,却将最残暴的一面留给了青年,而且还不止一次。
那次他在清醒后看到了昏迷在脚边的青年,浴室洁白的瓷砖将青年身上的痕迹衬得越发醒目,那些是痕迹是自己的罪证,是自己残暴的证明。
他后悔,他自责。
他将青年收拾好后甚至忘了给他留下只字片语就落荒而逃。
他不知道怎么面对青年。
他无法告诉青年,那个给青年带来莫大痛苦的人,就是眼前为他提供了住处、被青年一遍一遍喊着“好人”的自己。
他就像个懦夫一样不断用工作麻痹自己,甚至想要晚上干脆住在公司。
可一想到青年独自待在家里又怕青年会害怕,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很晚回家。
但每次面对青年,深深的自责和愧疚总是像凌迟一般让他痛苦。
他想告诉青年真相,可又怕从青年脸上看到知道真相后的失望和厌恶。
直到有一天一家旅行公司希望他能够注资入股,原本他对这个项目根本不感兴趣,也不看好。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不过是一条炒冷饭的项目而已,毫无盈利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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