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万象医学院的巷子越走越宽阔,离开时的巷子越走越窄,开始他俩还能并肩同行,走到后面就只能一前一后了。
霍闻安走在前面,徐星光走在后面,一把伞怎么都遮不住两个人。突然,霍闻安停下来,突兀地说了句:“我好像还没有背过你。”
他们重逢于前年的那个冬季,也在去年冬天腊月初八成婚,成婚至今已有一周年。
刚重逢时,霍闻安病恹恹的,好几次吐血晕倒,徐星光背过他,还公主抱过他。
霍闻安却从没有背过徐星光。
想来也是有些遗憾的。
听到霍闻安这话,徐星光下意识就想说一句:我好手好脚,要你背什么?
但她并非没有情商的蠢货,清楚这话说出口有多煞风景。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脚上的拖鞋,是一双薄绒拖鞋,底儿不算厚,下了雨的巷子里有一层积水。这一路走来,早就打湿了,脚底湿润润的很不舒服。
先前得知霍闻安在校门外等自己,徐星光着急来见他,穿着寝室里的拖鞋就跑出来了。
脚指头抓了抓湿漉漉的鞋底薄绒,徐星光故作苦恼地说:“拖鞋打湿了不舒服,你背我也行。”
霍闻安蹲着身子,“来,上来。”
徐星光轻轻一跳落在他的背上,为他撑着那把黑伞。
这条长巷要走十多分钟,边走,霍闻安边跟她讲霍沧海葬礼上的事。“母亲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真面对父亲离开的场景,还是抱着我痛哭了一场。”
“但她只哭了那一场就没再哭了。”公主殿下不能轻易落泪,尤其不能被外人看见,躲起来痛哭一场,已是安达利的失控。
“父亲的葬礼是我跟母亲一起操持的,一切从简,按照他的吩咐,将他葬在了神树庇佑下的那片草地里。”
想到霍沧海跟安达利尔情深似海,徐星光好奇问了句:“是合葬墓吗?”按照霍沧海对安达利尔的感情,死后合葬很符合他的为人。
霍闻安摇了摇头,“不是。”
他解释道:“先夫人郑娇娥女士对我的父亲有扶持之恩,尽管他俩的婚姻是合作关系,但她毕竟是我父亲的发妻,他们曾共患难过。若父亲将来跟我母亲同葬一墓,让郑女士的孩子跟她的娘家郑家怎么看?”
徐星光一听也觉得有理,倒没想到霍沧海那样霸道强势的男人,竟然如此明事理。
但霍沧海从来不是个沉迷女色的男人,他认识安达利尔的那一年,郑娇娥女士已去世五年。这五年期间,霍沧海身边没有出现过任何一个女人。
若非真爱降临,他或许会当大半辈子的鳏夫。
转念一想,又不觉得奇怪了。
“这事,你父亲想的倒是周到。他这样做,你与他的另外几个子女关系也会更和睦。”霍沧海若真的选择跟安达利尔合葬,那么霍江河跟霍银亭兄妹势必会对安达利尔所生的霍闻安产生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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