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坐落于美利坚宾夕法尼亚州,费城。四四方方的霍姆斯伯格监狱的钢铁围墙边,开了一扇小门。
一个即便穿着松垮的工装裤,都能看到右腿膝盖处扭曲变形的白人男子,两手抓着大腿艰难的跨过低矮的门槛。
他背着一件军绿色的帆布小包裹,紧忙向前走了几步后,才定下神一手遮挡着炽烈的阳光,眯缝着眼睛最后看了眼这座服刑了十三年的监狱。….
威廉·史崔克少校在关到这座监狱两年后,彻底没了所谓对自己命运的不甘和愤恨,只觉得比起那些黑鬼,已经幸运的太多。
原来在二十多年前,这所霍姆斯伯格监狱的囚犯们就被迫接受了有关皮肤病、生物化学和制药研究的实验。
从洗发水、牙膏,到液体饮食、眼药水,他们的生活用品中被投入各种致病物。
甚至在罗伯特·肯尼迪总统下令美军彻底抽离越战后,囚犯们依旧被注射了剂量惊人的剧毒落叶剂主要成分,二恶英。
要知道美军当年在越投放了约2000万加仑落叶剂,致40万越南人死亡、200万越南人罹患癌症等疾病。
而这所监狱的实验中,有人被拔掉指甲染藓,有人受伤和眩晕,有人留下终身疤痕,无法恢复健康。
史崔克靠着自己白人的身份以及和狱警混迹的还算不错,勉强安稳的度过了十多年的刑期。
从三十岁出头时前途无量的美军少校军官,到现在四十多岁,但看起来却像是六旬老汉的残疾服刑犯。
支撑威廉·史崔克走出来的,是消失了快十年的妻子和孩子。
.........
从费城一路坐着大巴车,接连颠倒几次,路上只能啃一些干面包和矿泉水。
监狱可怜的返乡路费勉强支撑着史崔克来到妻子玛西八年前最后寄信来的地址,肯塔基州的路易斯维尔市。
在丈夫被认定为「世纪恶徒」胡佛的同伙,判刑投入费城的监狱后,史崔克的妻子就一人带着两岁多的儿子杰森,回到了肯塔基的老家。
她们负担不起生活在纽约的日常开销。
起初史崔克少校至少每个月都能收到妻子的来信,玛西也来费城监狱探视过自己几次,甚至还带来过刚满六岁的儿子。
可毫无征兆的,妻子突然有一天消失了!她不再探视自己,也没有任何电话书信,从监狱打去的电话也被告知无法接通,想尽一切办法都联络不到。
身在监
狱的威廉·史崔克最后一次收到外界关于亲友的消息,是三年前远房表兄告知他,老父亲因病去世了。
坐在公交车上不时颠簸晃动着,史崔克不时摩挲着手里泛黄的老旧信封,在监狱因为常年做工,生满老茧的双手几乎感受不到摩擦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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