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一听这话,我不由心里一动,下意识问道:“难道这也是我爷爷自己要求的?”
“是啊!”
我爸点了点头,端起上坟的酒便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之后,这才说道:“就在你周岁那年出院的时候,你爷爷来找我说的,而且非要让我当着大家伙儿的面赶走他”
听他这么一说,我这才恍然大悟,我就说嘛,我爸怎么会那么狠心呢!敢情这也是爷爷的安排?
看来,应该还是因为我的原因,归根结底,爷爷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
那一天我和我爸都喝了很多,我爸喝的酩酊大醉,我却一点儿事儿也没有,跪在爷爷的坟前叨叨的说了近两个小时,又去我坟前烧了纸钱,说了会儿话。这才将我爸送了回去,又问我妈要了山上老房子的钥匙,我正准备去家里的老房子看看
不料,就在这时,我接到了王玉璘的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顿时便响起了王玉璘那急不可耐的声音:“哥!快来救命啊!”
“嗯?”
一听这话,我顿时便被吓了一跳,急忙问道:“怎么了?这又是出什么事儿了?”
“唉,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你来我家吧!快啊,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听他说的如此凝重,我也只好放弃的再去老房子的打算,又和我妈说了一声之后,这便赶紧开车赶往了王玉璘家。
这小子也太不消停了,怎么刚一回来又摊上事儿了?
然而,等我赶到王玉璘的家里,却发现这小子好端端的坐在家里看着电视,不光是他,我三叔三婶都在,同样也不像是有啥问题的样子。
“呀,小林来了!快坐,快坐”
三叔三婶见了我,立即热情的招呼起我,王玉璘见了我更是面色一喜,拉着我便又跑出门去:“快!跟我走!”
我一边被他拖着向前跑去,一边问道:“臭小子,你搞什么?”
“哎呀!去了你就知道了,赶紧的,人命关天呀”
一路疾驰,王玉璘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但却始终不肯停下。一路跑了大概得有三五里地的样子,王玉璘这才带着我来到了两间小平房的前面,说:“到了!”
说完,这便上前敲起了门,足足敲了得有一分钟吧,那屋里却是一点儿反应没有,但却明显听到里面有动静,始终就是不见有人开门。
叫不开门,王玉璘顿时就有些急了,赶紧冲着屋内喊道:“刘大妈,是我呀!快开门,我把人给你请来了”
大概又过了一分多钟,房门这才被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农村妇女打开,妇女面容憔悴,一看就是好长时间都没休息了,眼睛里泛着血丝,面如蜡黄。见到王玉璘,妇女不由赶紧对着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嘘里面有大师正在给刘涛做法呢!”
“做法?”
一听这话,我顿时便来了兴趣,赶紧便跟着王玉璘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进去一看,喝,好家伙,这小小的房间里,竟然已经聚集了不下十人,全都是看热闹的。目不转睛的盯着着屋子中间的一张躺椅,躺椅上似乎还躺着个人,但却用被子捂的严严实实。
而就在那躺椅的前面,还有一个同样农村妇女打扮的女人,双臂张开,浑身极为夸张的不断抖动,时不时又哭又笑,手里还拿着一把柳枝,不断挥舞
我去!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跳大神?
直到这时,王玉璘这才悄悄的告诉我说,那躺椅上躺着的就是刘涛,是他以前的小学同学,不过早在初一的时候就已经辍学了,最近几天忽然就生了一场大病。送去医院,人医院都不肯收,无奈之下他母亲刘大妈,这才想起了要请一个“大师”帮他看看。
这便是王玉璘找我的原因,敢情是为了让我也帮着瞅瞅?
一边听王玉璘向我讲述着此中内情,我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那“跳大神”的农村妇女。只是我左看右看,也没瞧出她到底有啥手段,而且最让我纳闷儿的是,她的手里居然拿着一把柳树枝?
所谓的跳大神,最早起源于东北的萨满巫教文化,是一种活人与死人邪祟沟通的方式。通俗一点来讲,其实就是请鬼上身。
可既然是请鬼上身,手里又为何要拿着一把柳枝?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俗话说,柳枝打鬼,越打越小。和手背打鬼的原理一样,这柳树属阴,所以它的枝条可以打到鬼。可她不是要请鬼吗?又为何要打鬼呢?
我一直目睹了那妇女“跳大神”的全过程,一句话也没说,但心里却是什么都明白了,又是一个骗钱的江湖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