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也许女婿和孩子在家,四个人不会死。
也许他们不在家,是逃过一劫。
快走进院子的时候,习初北拉住了邢念生。
“队长,这事情我还得跟你前情提要一下。”习初北指着对面一片地:“这是他们家的地,一起没有一亩,最近就因为这个地,闹得非常厉害。”
一亩地是六百六十六平方多点,不过姜不寒放眼望去,只觉得田地一片连着一片,她也不太目测的出来一亩地到底有多少。
但是邢念生道:“不多啊。”
“是啊,真的不多。”习初北道:“征地是国家的统一行为,价格也很合适,现在农村里大部分青壮年都出去打工了,留在家里的都是老人,本来种地的人也越来越少,所以大部分家庭都很愿意卖的。只有少数老人舍不得,村干部上门做做工作,也就做通了。”
剩下的两家,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卖的两家。
两家挨在一起的邻居,一个不愿意卖,另一个也不愿意卖,居家的地不到一亩,另外一家也不多,稍微多一点点。
“闹得特别凶。”习初北道:“我也是听说的,这两家的工作怎么都做不通,说土地是根本,无论说什么都不愿意卖,上周征收人员来测量面积,是村干部和县里派出所一起来的,结果他们家那个残疾的儿子骑三轮车撞警车,他家的老太太还挑粪泼了副所长一头一脸。”
习初北说话的声音很小,邢念生听着直皱眉。
但这种情况对他来说不算闻所未闻,虽然他们不会处理鸡毛蒜皮的案子,但见过许多,不算什么。
上个星期还有个居民和物业吵架,去物业办公室泼粪的,后来也没什么办法,也没伤人也没损失,只能让他清理了事。
但是再清理,那味儿也要好些日子才能散,可算是个缺德带冒烟的法子。
倒是姜不寒叹为观止,新人没见过世面,以为泼粪只是古老的传言,没想到是现实中可以实施的。
“然后呢?”
“然后就以妨碍公务被拘留了几天,但毕竟没什么大事,罚了几百块钱写了个保证书就放了。谁知道放了之后,他们家这口气还是咽不下,写了一封伸冤信,还求村里几十家给签了名,然后把自家族里八十几岁的老太爷哄着,去市里上访。”
“去市里上访,镇上肯定要管啊,去了两个人接了回来。但征地这事情吧,不可能因为他们两家就停,所以这事情还僵持着。而且派出所也有些恼了,前面的事情还没了结,听说可能要走刑事,告他们袭警。”
之前只是拘留,一旦袭警罪名成立,那就是判刑坐牢了。
谁想到还没来得及,就出了这样的事情,现在几边头都大了。
如果是他杀,抓到凶手那还好。
如果真的是自杀,那就麻烦了,这是大事件了,一定要有人负责的。
邢念生听完前情提要,点了点头:“那另一家呢?”
“另一家是一起闹的,但是居家被抓进去后,就有点怕了,所以闹的不厉害。至少相对比来说,闹的不厉害,虽然还是不愿意征地,但是上访也没跟着去。现在一死人,就更顾不上他们了。”
邢念生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