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蝙蝠侠密探过后的当晚，秦苏睡得非常安稳，悬在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下来，终于不用在蝙蝠侠面前班门弄斧般搞隐藏自我那套了。

而蝙蝠侠没考虑到的一点是，有了他的背书，秦苏内心中以往压抑的想法，在洞爷湖副作用的刺激下，会混合产生出多么奇特的化学反应。

“秦苏，让你追查超能武器的案子，有眉目了吗？”

早餐期间戈登向自己的继任者询问起案情。

秦苏放下咬了一半的甜甜圈：“昨天抓到了几个小喽啰，今天打算顺藤摸瓜找到他们的上级，但这个案子没那么简单，他们搬运的不止是武器，还有尸体，这肯定和哥谭的医药公司脱不了干系。”

资本来到这个世界，每一个毛孔都流着肮脏的血，在英雄们为了守护民众战斗的时候，那些被他们守护的人却在希冀他们流血，他们渴望变得比英雄更加强大，因此各种罔顾人伦的人体实验层出不穷，也制造出更多的超级反派。

戈登对此相当认同，他叮嘱道：“小心一点，有些时候这些公司机构比超级反派更加难缠，别被他们抓到把柄，另外黑面具的那件事，我看过你的报告了。

虽然事出有因，但我还是希望你尽量不要夺去他人的生命，你肆意射出的每一发子弹，都可能将自己的良知打得千疮百孔，你会伤害到自己的。”

吉姆.戈登，这位在哥谭耕耘数十年的老警察，为了守护公权力的正义，牺牲无数，在关于如何当好一名警察的问题上，他教给秦苏许多。

秦苏当然不会忤逆一个老人对自己的忠告，就算他二世为人，在人生阅历上他依旧是個年轻人。

“局长，我会用我的眼睛去衡量，用耳朵去倾听，但不管如何，当一名罪犯和一个无辜者放在天平上时，我只会偏向后者。”

类似的谈话在餐桌上有过多次，他们并不打算说服谁，一老一少以此了解着对方，改变着对方，这就是戈登的教学方式。

换句话说，哥谭已经是座粪坑里，为什么不尝试点新东西，也许会更好，也许会更坏，但总比一成不变要好。

在这一点上，不管是戈登、蝙蝠侠，还是正义联盟，他们都在寻求着改变，正义联盟选择的方式是吸纳新人，戈登和蝙蝠侠选择培养继任者，而哥谭，也因为固拉多等外来因素，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变化。

众所周知，在存在超级英雄的世界里，建筑物通常会成为一种消耗品，毕竟英雄和反派们打起来，肯定是优先救人，而无暇顾及周遭的建筑物，一个英雄救世的故事背后，背景板很可能是一片狼藉的战场。

所谓有需求就会有市场，有市场就有竞争，在日复一日的推倒重建下，本世界的施工技术达到了另一种高度。

企鹅人拿出的理由冠冕堂皇，市长完全挑不出毛病，从这个回答他也品出了企鹅人并不想要退让。

既然如此，就无需假惺惺的维持你好我好的表象了。

“企鹅人，哥谭的军火和情报市场还不够满足你的胃口吗，居然想要洗白上岸，你以为你能让科波特成为下一个韦恩？

我告诉伱，不可能！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市长怒目圆睁，口喷浮沫，指着企鹅人的鹰钩鼻骂。

企鹅人听着，受着，直到市长累了，他才开口，口吻依旧是那么地彬彬有礼：“市长先生，我从未想过成为下一个韦恩，我想做的只是重拾科波特家族的荣耀，拿回家族丢掉的东西，例如……某个职位。”

市长陷入沉默，他来冰山餐厅是为了打压不安分的企鹅人，未曾想到企鹅人态度如此强硬。

“这就怪不得我了，企鹅人，”他气得颤声道：“黑的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变成白的，我会全力资助哥谭警局，正义的戈登局长一定很期待将你收押归案！”

话不投机半句多，抛下狠话市长带着他的秘书离开了。

企鹅人抬手撤掉埋伏在出口的手下，目送刚才还怒不可遏的市长满面春风地离开，他是以看望优秀企业家的借口来冰山餐厅的，自然得表现出“一切顺利”的模样。

“黑的不可能变成白的？可你就是白吗，汉密尔顿.希尔。”

企鹅人看着手里记录着多年来他和市长交易往来的账本，嗦了一口雪茄。

他可不是心血来潮想要洗白，他也不可能为了哥谭奉献一切，那不是企鹅人该做的，而是科波特复兴后的责任，在此之前，他是企鹅人，企鹅帮的首领，垄断哥谭军火和情报市场的黑道巨头。

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这才是企鹅人的风格。

“我不喜欢和这些政客玩儿泼脏水游戏，”企鹅人叫来他的秘书，“我记得这两年车祸死亡的人数增长得非常之快，对吧。

这次地震有一些顽固分子不听从劝告，结果丢掉了自己的性命，这些人都很冲动啊……”

秘书立即会意：“我这就去安排，另外，有一位先生要求和你见面。”

“这个时候，又是那些想要蹭我名望的人？”

大厅，秦苏抱着一卷头版标题为“企鹅人：哥谭希望”的报纸。

“告诉企鹅人，魔警，登门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