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了吗？

石天仰起头颅，在心中自言自语，随即，又抬起自己的手臂看了眼几乎失去所有皮肉，已经露出森森白骨的手臂。

与此同时，在石天左边的臂膀，在断臂处，石天也感受到同样的刺痛，不过有一件绝望中的好事儿倒是让石天有些惊讶。

那就是他身体周围这些粘液除了腐蚀着他的**，竟然连断臂处，印刻着法则神链气息的力量也一起腐蚀了。

“啧！这消化能力不错……”在心中发出一声嗤笑后，石天自嘲。

随后，缓缓闭上眼睛，石天准备在死亡之前，好好的感受一下，眼看着自己死去是一种体验。

说实话，这不是一种谁都可以轻易感受到的东西，大多数人在死亡的时候，通常会被恐惧占据心神，完全感受不到死亡的气息是什么样子。

眼下，既然一切注定，石天以一路走来锤炼出的心性，还有天生还算豁达的胸怀，在此时此刻，可以让自己心平气和，去感受这份可能感受不到的东西。

时间继续点滴过去，但就像沙漏中的流沙一下，当你不去刻意感受它的快慢的时候，你便会感觉到，时间忽然过的特别缓慢，然后身体传达过来的信息变得模糊，相反意识上的信息更加清晰。

石天便感觉自己变成一团光，漂浮在一片无尽的虚空中，这里没有物质，没有一切，只有石天渐渐虚弱的意识存在。

随后，慢慢的，慢慢的，这片空间随着石天意识的虚弱渐渐缩小，最后，完全包裹住自己的意识，随之，石天便什么也感受不到了。

“我……要死了吗？”

石天最后，在一种只能感受到自我的状态下，轻声问道。

但是，就在石天的意识游离在生与死的一瞬间，石天忽然感受到一阵轻微的响动，接着，这响动越来越坚定，越来越明确，是一阵心跳的声音。

石天愣住了，甚至忘记生死，他下意识地在思考，在寻找，为什么会有心跳声，心跳声是从哪里传来的？

随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在意识中低下头，看向自己。

这才发现，有一颗只由脉络构成的心脏在缓缓跳动，同时，一道道熟悉的气息以这颗心脏为中心向四周发散，正是石天十分熟悉，却也十分陌生的混沌之力。

从某种角度来说，混沌之力应该算是混沌之体的衍生物，包括混沌符文，它可以被石天使用，但没法儿像灵力一样周转增长，只会在自己打磨体魄的时候，有逐渐积淀的一个过程，所以，从理论上来说，他是混沌之体在属性上的一种呈现。

但是，在此时此刻，石天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已经与混沌之体融为一体，彻底圆融在一处了！而且，他的意识竟然能探触到混沌之力最本源的地方，从混沌之力的构建，组成，到混沌之力如何增长。

忽然之间，犹如一道灵光闪过，在石天的意识中，骤然响起他自己的回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