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婧无法回答,她不能跟顾呈说,她已跟邓九郎签了卖身契。
其实也不是不能,而是这样一说后,她又得向他解释,为什么她会跟他签卖身契,他们是什么时候有这么多纠葛的。现在的她,与现在的顾呈,连普通朋友也算不上,她不想向他交待那么多。
而且,刚才他询问那些被杀之人的衣着,也令得她不乐意再深说下去这两个人,不管谁有什么来头,都与她无关。她只想救出她的父亲,这节外生枝的事,断断不能做。
柳婧这般低下头什么话也不说,那就是在沉默的抗议了他让她离那姓邓的远一些,她竟然跟他沉默抗议
顾呈的双眼越发浓黑,而这么片刻,马车中也变得寒冷之极。
柳婧打了一个寒颤后,突然不想再这么与他呆下去:对她来说,他与她迟早要解去婚约的,到时就算相遇也是陌生人。有了这种想法,柳婧连在他面前维持形像的想法也没有。
当下,她垂着眸轻轻地说道:“我该走了。”她也不看向顾呈,伸出头朝着那驭夫叫了一声停下后,转向顾呈,也没有看向他,只是福了福,低声道:“顾家郎君,我得去牢中见过父亲了。”
她曾经向他求助,请他帮忙救出自,无,错, .quledu.己的父亲,却被他所拒绝这对有婚约在身的人来说,显得相当的冷漠无情。所以,柳婧这话虽然说得平常,却实是挤兑顾呈。让他不好强求于她。
在说出这句话,令得马车停下来后。柳婧低着头便跳下了马车。一下马车,她也不向回看一眼。提着步便挤入了人流中,不一会,便混入滚滚人流,不见踪影。
果然都是那无情之人。
这一边,柳婧一下马车,还真雇了一辆牛车,转身便向监牢走去。
这阵子吴郡着实有点人心惶惶,她到来时,那几个狱卒也无精打采的。见她来了,只是行了一礼便把她送到了关押柳父的牢房外。
那狱卒走后,柳婧扒着铁栏杆,轻声问道:“父亲,这吴郡可有你识得的精通金石雕刻之人”
柳行舟这阵子吃好睡好,还长了一斤,看到女儿过来,这个年已三十好远的美男子,温文地转过头来。那双凤眼中,满满都是对女儿的慈爱。
听到女儿的问话,柳父先是一怔后,转眼点头道:“有两个。其中一人就在吴郡城中。与父亲有点交情。”
柳婧闻言双眼一亮,高兴地说道:“还请父亲手书一封,我想求他为师。”说罢。她把从街中购得的一堆纸帛递给了父亲。
柳父在这牢中无事,柳婧每次前来。都会带上笔墨书册之类。现在他这小小的一间还摆了一几一榻,再配有这上等监牢特有的天窗。还真有了书房的感觉。
“好。”柳父也不询问,他温和地朝女儿一笑后,提笔书写起来。一边写,柳父一边交待道:“这位赵公是前朝大族,你小时我带你见过他,你说出自己的名字,他应该会喜欢你。对了,赵公还擅长医道,你让他给你母亲诊诊。”
“是。”
又交待了几句后,柳父捧起那封信,吹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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