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她的家里,自己的床上...
打开盖在身上的被褥,里面昨天工作的白色衬衫依旧,没有一颗扣子少或者松散,所以身体有些紧绷,估计其他人睡得会很不舒服吧?
但对于三井宫子却不是这样。
她已经多久没有这样好好休息到自然醒了,窗外的阳光正好,她有些颤抖地伸手出来一点,手上动作因为疾病有些僵硬,不过唯一不同的是昏昏沉沉的意识今天很清醒。
是因为昨晚睡了一个好觉吗?
三井宫子的目光淡淡,只能这样猜测。
自己不是在泉祐一的车子里吗?怎么会突然回到家里?
对于昨晚在车里发生的一切她好像记得不太清楚,下意识地伸手去床头柜拿止疼药,但却摸了个空,只摸到一串凉凉的丝巾手链。
是泉祐一送的那一串。
愣了一下,她久久没有收回手...
“会长,你醒了!”
三井宫子像是被吓到一样缩回手,目光略微不善地转过头去,让本就恐惧的女仆下意识地低头,避开她锋利的眼睛。
“现在几点了?”
“会长...九点了...”
很晚的时间,三井宫子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让僵硬的身体缓解一下现在只有一点细微的疼痛。
“昨天..是谁送我回来的?”
“是泉祐一...是..背您回来的...”
“背?”
三井宫子一时没有拿捏到这个词,细细理解过后才懂得那个词的含义。下意识地想从虚无的脑子里提取昨天晚上这样的记忆,但得到的反馈却只有一抹好闻的味道..
脸色有点不太自然,三井宫子把目光转过去看向桌子上的手链。
“有工作上的电话和消息打过来吗?”
索性绕开这个话题,三井宫子的这样开口。
“啊,有真央小姐打过来的,还有型月重工的负责人的消息,办公室那边暂时没有其他消息...”女仆小姐一边说,三井宫子一边听,直到她抬头起来看向女仆才发现她的目光有点不对劲...
像是在看着床上的什么东西一样?
有点疑惑地转过头来,三井宫子这才看见那个躺在自己被子旁边的一件纯黑色的男式西装外套...
一股淡淡的味道传来,三井宫子忽然想起了昨夜迷蒙之中遇见的像是太阳一样的温暖,但至少现在,她眉头一皱,“这是谁的?”
“泉...泉祐一的...”
“怎么会在这?”
女仆张了张嘴巴,这让她怎么说?说昨夜您抓住人家盖在你身上的西装外套不放手,两三个女仆都看见了的...
呜呜,为什么福子和花菜不来看看,让我一个人来面对会长...
“那个..可能是...泉祐一昨夜忘带...带走了也说胡定...”
本来就紧张还要说谎话骗她,最后几句更是口齿不清地咬到了舌头,要她可怜兮兮地捂住了嘴巴。
三井宫子何其聪明,一看女仆的样子就知道不是这样...
让她这样掩藏的不可能是泉祐一的行为,大概率是自己把这件外套留下来的...
一抹淡淡的羞耻和尴尬涌上心头,但至少在表面上,她只是有点头疼地挥挥手让女仆出去。
等待女仆如释重负地鞠躬说下去准备早餐过后,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了三井宫子一个人。
其实昨夜发生了什么对三井宫子根本不重要吧?
至少她自己是这样想的。
好像只是自己最后一段时日里一点出格的小插曲一样不重要而已,不会影响自己要做的事情,不会产生什么变化。
一边褪去自己一夜未换的衬衫,她走进卧室旁边的独立浴室。
让炙热的水流包裹自己刚刚苏醒的身体,她闭上了眼睛,让冰凉的身体感受此刻的热量...
只是一点小小的感觉而已...
明明水很热很热,但无论如何都比不上昨夜梦里感受到的一抹温热...
身体又开始疼了..
但自己的止疼药不知道去哪里了...
一片水蒸气里,静谧的思想随着炙热的水流不知道流向了何方。
......
......
倒是泉祐一在自己的出租屋里,刚刚晨练完,站在阳台上,迎着早晨**点钟的太阳,他的目光沉凝。
手里此时此刻握着一盒小小的铁质的药盒,正是昨天的三井宫子留在自己车里忘记拿走的药盒。
微微摇晃一下,里面颗粒涌动的声音明显,
好像地狱里的彼岸花一样摇晃着根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