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余明对上儿子的眼神。眸中一派沉寂之色,恍如暗夜中的湖面,分明丝毫起伏也没有,却随时可能会有恐怖的水怪自湖底崛起,张开血盆大口吞噬掉一切。
“他欠你的,父亲会替你百倍讨回来。”
晋觅无端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一时竟开不得口,唯有僵硬地点着头。
而屏风旁的谢氏眼见这一幕,神色几变,最终还是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未有上前。
……
消息很快传到了上房。
晋擎云得知后,站在窗前立了许久。
这个结果,早在他预料之中——既然决心动了手,必定是下了狠手的。
可真的听到。还是一时难以压制胸口的冷意。
他平生最厌恶的便是看不清自己身份的人。
果然,相比于阿储,他竟更像是他的母亲,那个毁了他最得意的儿子的女人。
“老爷,二公子回来了,现在门外等候。”
一道通传声在身后响起。晋擎云仍望着窗外,沉声道了句:“让他进来。”
不多时,便有一道稳健的脚步声传入耳中。
“孙儿见过祖父。”
这道声音较半年前相比,似乎不太一样了。
晋擎云眸光微闪,转过了身来。
面上的冷意,已被似笑非笑的表情所取代。
“起来吧。”他望着面前束发整齐,长靴黑衣, 腰间佩剑的孙儿,似乎很满意,又极体贴地道了句:“听说你在进城之前随同嬴将军去了两营,处理一应安置事宜,你近来连日赶路,本已劳累不堪,这等琐碎之事何必再去插手,尽管丢给嬴将军便是了。耽搁到现在,晚饭可曾用过了?”
“已在营中用罢。”
“看来你倒是将军旅生活适应的极好。”晋擎云微微笑着,自己在身侧的太师椅上坐下之后,又示意晋起。
晋起刚一落座,便听晋擎云说道:“你舅舅在筠州的那段时日,各方面可都还称心?”
“舅舅生性随意,一直吃住在营中,并无置词。”
“当年之事你舅舅也是一时意气,如今他既如此放心地将兵符交到了你手中,显而易见是十分重情之人。”晋擎云看着晋起说道。
晋起只点头称是。
晋擎云打量了他一眼,未在兵符的问题上多说什么,岔开了话题道:“听说之前阿觅在营中被杖罚,是你下的令?”
此时方才提起晋觅之事,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是。”晋起答的干脆。
而这种反应落在晋擎云的眼中,却是十足的轻狂了。
手中握了道兵符,便谁也不肯放在眼中了?
晋擎云在心底冷哼了一声,面上却不露任何痕迹,只又问道:“听说是因他出入风月之所?”
“祖父既已了解内情,又何必再行多问。”晋起抬起头来,看向了晋擎云。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