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休得胡言,这是宫里,额娘纵使有错,也不是你能指摘的,你快别说了。”
董鄂容嫣轻声训斥。
可小桃为人直爽,快言快语根本憋不住,尤其瞧见主子被欺负的这么狠,日日高兴着来请安,具都是哭丧着脸儿回去,还经常被骂哭,这李答应甚是不讲理,哭了还得让主子上完妆,掩饰干净了才能走。
真真是心肠歹毒,还小肚鸡肠。
真没想到宫里还有这样的主子,怪不得从前在府中还是个侧妃呢,进了宫反倒下跌成答应了。
人坏,皇上也不待见!
“可主子,李答应瞧着便是那种蹬鼻子上脸的主儿,您容忍她一次两次,她就有三次四次在后边等着,您这晨昏定省都被她变着花的折磨大半年了,不是让您早起两个时辰大冷的天儿在外边等着她睡醒了起床伺候,便是大半夜的非要让您给她洗了脚才能睡!还专门穿了个又长又臭的足袜来熏您!”
“我看,她就是故意要作践您的,她人都这么坏了,您还忍她干嘛呀,您就该上报给皇贵妃娘娘,再不济也该跟咱们主子爷说这事儿才对!”
“在府里,老爷夫人都没让您洗过脚呢,李答应她算是什么东西啊,竟这样变着法的糟践您!我看,她就是心理扭曲,就想作践作践主子您这样的高门贵女,好满足心里变态的优越感,觉得自己高了皇贵妃娘娘一头!”
“可这样的人,越是以作践别人来显示自己,越让人瞧不起!”
董鄂容嫣本是想规劝小桃不要说了的,可这宫墙极高,极厚,整条大道上又只有她们两个人听着小桃这些话,真是融到她心坎儿里去了,一股股的委屈往上涌,眼睛湿润了些,却也只能忍住,不敢往下流。
小桃看主子被欺负成这样,还忍着,心疼的很,拿了帕子轻轻为主子沾沾,皱眉叹气道:“主子,您别忍了,您还是赶紧把事儿都跟主子爷说了吧!”
董鄂容嫣何尝不想说,可相对于自己,她更心疼昀哥哥:“主子爷每日要学的功课有许多,皇上又给他布置了许多差事,他日日繁忙,脚不沾地,我怎么能拿这些事儿去烦他?”
“婆媳之间,都有这些的,我再忍忍,也许就过去了李答应现在不就不说晨昏定省的事儿了吗?”
小桃瞅着温柔乖巧的主子,恨铁不成钢:“是!她现在是不说晨昏定省的事儿了,可她又给您找出别的麻烦了,想出别的招儿来整您了!这可比晨昏定省要人命!!”
“瞧瞧她今日说的那叫一个什么话,咄咄逼人,脏的不行,说您和主子爷结婚八月还未怀胎,是不能下蛋的母鸡,是不孝,硬是逼着您非得点头答应给主子爷纳妾!您不过才说了句要跟主子爷商量的话,她就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骂!”
“哪儿有人这么做婆婆的?反正我是没见过!就村儿里的那些姑子婆子们,也比她有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