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务府的人也过来帮忙,除了规模小于嫡福晋以外,其他的都差不多,屋子早已收拾好,苏培盛选了几个地方问的时候,有李氏曾经住的西院儿,还有宋氏曾经住的西南小院儿,以及袭香和德氏曾经住过的北院儿。
四爷当时看都没看,随手一勾,在北院儿那儿画了个圈。
然后一切事宜就由着下人们去办了。
这种纳妾的事情理当由福晋来操守,可娶进来这么个有实力的敌手,福晋的“尽心尽力”也全都是样子活罢了。
随便张罗了下酒席,布置的规规矩矩,规格够,可就是不精致,更别说出挑了。
往下交代的时候也很平淡,只说是准备好侧福晋应有的待遇就行了。
主子爷和福晋都这么不上心,下人们干活时虽觉得热闹喜庆,却也没那么仔细。
杜鹃看着外面众人都笑颜逐开的神色,有些替主子难受:“都是侧福晋,咱们主子还是和硕侧福晋,凭什么”
“杜鹃!”
王嬷嬷皱眉制止。
主子越是身处高位,这些妄论的话越是不能从他们奴才的嘴里说出来,没的给主子添麻烦!
“本来就是嘛”杜鹃也知道是自己失言,可还是忍不住抱怨两句,揪着帕子,极为主子不值。
“咱们主子还生了小阿哥呢”
王嬷嬷的神色已由皱眉转为厉色了。
“别说了!”
“我”
王嬷嬷扭头看了眼正在逗孩子玩儿的主子,捂住了杜鹃的嘴,拧眉小声道:“若是后罩楼的奴才都这么想,主子听见了,心里不是更难受吗!”
杜鹃恍然大悟,只觉得对主子十分内疚:“我不是故意的”
顾悠然扭过头来,温柔的笑笑,并不在意:“没事儿,我不在乎”
“主子”
杜鹃愧疚的要死,觉得主子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肯定是为了掩饰内心的伤痕。
主子爷自主子进门后就从未去过别人那儿,如今却要这么张灯结彩的迎娶别的女人,主子心里定是难受的。
顾悠然笑笑,当真不在意:“我真没事儿啊!”
“规矩就是规矩啊,我是从格格抬上来的,而年侧福晋是皇上指的婚,理应有这样的待遇。”
她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很平静,像是一个只是陈述事实的旁观者。
说罢,她又洒脱一笑:“我也不在乎这些虚的,我只要四爷的心就够了!”
她刚说完这句话,就听到杜鹃惊讶地轻叫了一声,规矩行礼:“主子爷。”
“嗯。”四爷声色略沉:“你们都先下去吧。”
“是。”
王嬷嬷和杜鹃退了出去,为主子们关上了门。
顾悠然就这么看着一袭红衣的四爷站在自己面前。
封神朗俊,眼含笑意和深情,温柔地看着她。
她只听到他富有磁性的声音,蛊惑地低沉道:
“然然,怎么办,你让爷想逃婚”
当一个男人对着你无可奈何的说出这种话时——
顾悠然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沉沦。
即使她早已为这个男人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