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
孙全老脸青红,哭丧着脸对巫契说:“陛下,她,她竟敢构陷老奴。您可要为老奴做主啊。”
巫契大笑出声,道:“哈哈哈,小娘子啊,寡人想你应该是看错了。这几十年来寡人都没有听说过哪个宫女入了他的眼。”
“陛下,之前或许没有,但是现在却说不定有了呢?”白露不放弃地说。
“现在也没有。”巫王的话一出,便是对白露地猜测下了定论。
孙全得意地扫了白露一眼后,谄笑着对巫契道:“陛下英明神武。”
巫王笑道:“哈哈,不过说来,寡人竟能看到你遭人戏弄,倒也有趣.”
“嘿嘿,能让陛下开心,老奴就是再被这等无耻小儿戏弄个百十来次也是愿意地。不过陛下,此女妖言惑众不说,本着祝女的身份进宫确无祝女之能,这欺君之罪您看——”
巫契看向下首地少女,问:“小娘子,你还有什么要说地么?”
“小女不可能看错。”
“陛下您看,事已至此她竟然还想狡辩。”
白露说:“小女是因为看出了孙公公养了什么不该养地,所以才会说您有了对食。小女自知自个儿不会看错,那么孙公公,您到底是养了什么呢”
“哼,你这分明就是狡辩之语。”孙全冷哼道。
“小女记得上次随席小郎进宫时,孙公公您对小女还算是客气的。怎的如今的态度却大为不同。”白露疑惑地说,“在这期间小女是哪里得罪了您么?”
孙全一听,并不理白露,而是当即扭头对巫契说:“陛下,您知道的,老身并不是那等假公济私之人。”
巫王安抚道:“嗯,寡人自是知道你的秉性。”
看着高台上的两人,白露心底冷笑。
然后,她突然恍然大悟地“呀”了一声。
巫契和孙全闻声纷纷看来。
“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呢,一惊一乍地,小心惊扰了圣驾有你受的。”
白露似乎没听懂孙公公“好心”地警告。她微微歪头,真诚又单纯地再次问道:“公公,您若不是养了对食儿,难道是——养了什么蛇虫鼠蚁?”
她眨了眨眼睛,继续自顾自地说道:“而且,既然是不该养的,多半是有毒的。譬如什么毒蛇啊、蛊虫啊。”
闻言,孙全的锥子眼一厉。
白露见他神色自己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她扭头望向巫契,也不管什么不可瞻仰天颜的规定了,一字一顿地说:“巫王您有所不知,小女之前曾经见过一个佝偻着身子的棕袍老头儿,他似乎就很是喜欢养蛊虫呢。”
巫契说:“还有这事儿?”
白露点头。
巫契扫了眼孙全,孙全见状连忙低下头去。
巫契问白露:“你觉得孙全像那养蛊虫的老头儿?”
白露再次点头。
“那你可看清那老头儿的容貌了?”
白露遗憾地说:“这倒没有。”
“没看见容貌。。。。。。所以你是单凭孙全与那老头儿身材相似,才下此定论的?”
“是,却也不是。”白露说,“当初那老头儿虽然带着面具,但是眼睛却与孙公公的极其相似。不止如此,他的声音也同孙公公的声音一摸一样。”
“胡说。”孙全又忍不住斥责道。
他当时分明服了药丸,压制了本身的嗓音。
“小女没有胡说,就是一摸一样。”白露目光坦诚,“再结合小女方才观察的结果,孙公公十之**就是当初那个老头儿。”
“剩余的十之一二呢?”
“剩余的十之一二嘛,就是孙公公的对食儿就是那老头儿。”
殿中人皆是一惊,谁也没想到白露看起来文雅柔弱的竟然会说出这等诨话来。而孙全此时的脸色黑中带青,别提多难看了。
巫王沉声说:“小娘子,当着寡人的面胡言乱语可是要挨板子的。”
“挨多少板子?”白露问。
“五千。”
“那不是都打成肉饼了么?”
巫王笑道:“是啊,还可以用来做肉丸子。”
白露眸光闪了闪,“不瞒巫王,方才与您的这两句对话曾出现在过民女的梦中。”
巫王眸子也随之深了深,“寡人似乎也有些印象。”
两人对视片刻后,白露再次开口道:“有人托小女给巫王带句话,不知道您想不想听?”
“说来听听。”
“他托小女问一问巫王,您觉得到底是脱缰的野马讨人厌,还是无法翻身的咸鱼更惹人烦?”
巫王想也不想就说:“不论是脱缰的野马还是无法翻身的咸鱼,只要是寡人看中的都可以东山再起、一飞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