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看向挡在自己身前的席霄,轻声问:“早在曲阜,我就应该死了?”
“别怕。”
一句别怕证实了白露的猜测,所以最初席府湖中小楼地神秘人多半就是孙全。
“最后还有什么想说地吗?”巫契问。
看着孙全从袖中掏出的银铃,白露苦涩地说:“但愿你不会为自己做地选择而后悔。”
“寡人不会。因为寡人也很会看人。”
巫契大手一挥,孙全手中地银铃就响了起来.
叮铃铃——叮铃铃铃铃——
就在这时,趁人不备,席霄双脚一蹬猛地向孙全冲去。
“旭墨!你想犯上作乱不成!”楼中星眼疾手快地挡住了席霄道。
席霄说:“我不能看她死。”
“你!就算你不要命了,你也应该想想席家,还有王家啊!”
席霄手下地动作一顿。
就在楼中星以为自己的劝告有用之时,就听席霄忽然沉声道:“大殿下,得罪了。”
紧接着他抬掌打向楼中星的手腕,夺了他手中的长剑就冲着孙全刺去。
“护驾!护驾!!”
孙全锥子眼猛地一厉,抓着纹铃的手虚一扬。
席霄的目的本就是那晃动的纹铃,所以见孙全扬手,他的眼神也不由跟着向上移动。
却不料就在席霄闪神的期间,孙全却早飞起右脚来。这脚刚巧踢飞了席霄手中的长剑,然后孙全继续右手虚照一招,左手一拳,照着席霄的心窝子打来。
席霄不敢再怠慢分神,就势从孙全的胁下钻过,左手带住头,连着肩胛只一提,并绊住孙全左脚将其顺势一丢。
紧接着,被甩出去的孙全便刚巧被方才席霄脱手的长剑给刺中了大腿的根部。
“啊!!!”惨呼。
而席霄则成功在孙全飞出的前一瞬拿过了他手中的纹铃,并护在了怀里衣襟的最深层。
铃声停,白露也终于停止了疼痛。
“席小郎,小心!”
下一瞬,席霄却已经被冲过来的禁军和楼中星用十数把长剑抵住了咽喉。
“旭墨,你当真连席家都不顾了吗?!”
席霄双手牢牢地按着怀里的纹铃,苦笑着说:“大殿下,这一次,旭墨想要自私一次。”
楼中星恨铁不成钢地说:“甚至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不要了。”
席霄看着大殿中央女子惨白的小脸满脸温柔地道:“小桂花啊,爷这次用自个儿的命来证明一次真心,如何?”
人们都说,最惨的就你明明付出了真心,但是人家却看不到。
之前他的真心中掺杂了利用、取舍、不得已和无可奈何,所以小桂花看不到他不抱怨也抱怨不得。
而这次,他愿意舍弃一切来给她展示自己的真心。没有掺杂利用和其他的,单纯的真心。
“巫王,席霄愿意用自己的命换她一命。席家家规,凡席家男子身死,其妻妾需三年足不出户,日日夜夜诵经祈福。巫王,席霄就用自己的命再换她三年的安稳光景,如何?”
楼中星目中透漏着不忍,毕竟他与楼席兮、楼乐沂一般,都是自小就认识旭墨的。虽然,后来旭墨成了父皇的人,但是他们之间的情谊还在。
甄㲸筹谋欲要害他是旭墨和他说的。就连后来的将错就错,用“毁容”来卧薪尝胆也是旭墨教他的。
楼中星也询问地看向巫契。
“杀。”巫契面无表情地说。
“父皇。。。。。。”
“星儿啊,父皇这是在教你帝王之道,你可千万不要心慈手软让父皇失望啊。”
楼中星满眼挣扎,最后他咬紧牙根对席霄说:“旭墨,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你,不要恨我。”
席霄再次紧了紧怀里的纹铃,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不!”白露用尽力气喊道,“你不就是想我死吗?我死就是了!”
“小桂花儿。。。。。。”
席霄身子一震,他虽想冲下去,但是脖颈儿四周抵满的刀锋让他无法动弹。
白露凄惨地望向长案后的巫契,说:“不就是要我死,何须那么麻烦用什么蛊虫,何须要乱杀无辜?说到底,你不过还是害怕。你害怕我不甘牺牲自己而绝地反击,你害怕仙师为了我会逆天改命。巫契,你就是个胆小鬼!”
纵使她从未想过要皇权,他还是要除掉她。
巫契微眯的眸子中看不出喜怒。
孙全这个跟着巫王的老人却是将巫契的意图看得真切。
于是,他忍痛拔出自己大腿上的长剑,踉跄着一步一步逼近不远处的白露。
邪笑着:“最后,还是老身送你一程吧。”
“桂花儿!”
素手捏紧了袖中的药粉,既然要死了,至少要拉个人陪。
就在这时,“铮”的一声响,孙全的头忽然掉了下来,咕噜咕噜滚了老远。然后,他抓着长剑的残骸也慢慢的倒了下来。
殿内众人皆大惊失色。
紧接着一道暗蓝色的身影揽住了地上虚弱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