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铿锵地说道,然而这群人并没有放了我,只是将我架得更紧。看向凤鸠慌张问道:“帝皇,这女人怎么办?”
‘这女人’。
我听着倒是冷笑,我与凤鸠不和的关系整个凤宣国上下皆知,现在竟是一个小小的侍卫,也要踩着我上头!
凤鸠眼神落在我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冷清与孤傲。
我挺着背脊,强笑:“凤鸠,你残害亲兄已是大逆不道,如今再来弑嫡母,你就不怕你坐上帝皇之位后,下边黎明百姓民心难顺?”
他听着我的话语仿佛十分淡然,握住手中的提灯与剑,指着我笑道:“区区凡人,口出狂言,当真有趣。”
“凡人?”
——他难道不是凡人,他把自己当什么了!
我听闻身后那些宫女哀嚎,大呼小叫,我心头一紧,回头看去,只瞧我宫中的女子被侍卫拽着一个个硬拖拉出来,模样好不狼狈。
作为我宫中之人,在他人面前从来都是昂首抬头,没人敢轻薄半分,却叫今日叫人这么对待。
我自是不服气,冷哼着看着面前的凤鸠,居高临下道:“有什么恩怨冲着哀家来,关这些宫女什么事!”
而他显然比我还要居高临下,准确地说……就像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本身高人一等的傲气。
他眯了眯眸子,仿佛在打趣:“本尊同你,并无任何恩怨。但今日,无论是不是怨气,你这性命也留不得了。”
他说这话我明白。
成王败寇,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甚至死能够不让他人折磨,都能算得上是一件幸事。
我冷冷地盯着他,忍着疼痛,几乎是把这辈子的傲气都耗上了,却仍是抵不过面前凤鸠。我尤为记得他不过是一普通人,还被李微那女人下了毒,却能拥有如此强大的魄力。
倒真是……小觑了。
“要性命,你能拿,便拿去,就怕你没有这个本事!”我傲慢地看着他,反正这命已经搁在这里了,对他已经无话可讲。
他看着我,笑得极其诡异:“不需要什么本事,你会自愿的。”
我:“……”
“凰族落在人间的,可怜货。”他挑着眉梢,修长指骨一挑,宫灯灯罩便被他打开了,我看到了……
一片,干涸的地,以及焚烧着的火,还有,被焚烧死亡的女人。
她的容貌与我极其相似,甚至让我不由得怀疑,那人好像就是我一般。
可在记忆里,我并没有这些画面,甚至不记得有这些事情。
可里边嚷嚷的声音,铺天盖地而来席卷的嘈杂声,使得我整个人心神难安,就像是要被里边的东西给摧毁。
我害怕了,恐惧了。
从未有过的感觉从这里袭来,钻入我的胸腔直倒心脏,让我血液里有着酸腐的难堪。
那些片段就在我眼前,我本能地抗拒着,排斥着,可就像是烙印在我身上的痕迹似的,挥之不去。
仿佛有无数的怨灵缠绕在我身边,我从不相信这些东西,亦不相信自己的命运,可在这一刻,我看到自己手腕处破血的地方,滴落在石板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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