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盟会留在国内的成员不等总部的指示已经行动起来了。其中一个湖南人刘道一是华兴会巨头刘揆一的胞弟,听说湘赣举事,立即从上海返回了长沙,联络长沙的同志,了解起义的详细情况。长沙已经成了一座兵营,大批的巡防军及南来的湖北新军正在集结,局势极为紧张。盘查的极为严格。刘道一见长沙的清军过强。在长沙发动起义已经不现实,便找了一个在东京就结识的叫禹之谟的同盟会员,住在其家里,了解起义的过程。但是禹之谟对起义也是一知半解。不甚了了。禹之谟算是个有钱人。曾在长沙办过毛巾厂,从禹之谟那里要了些盘缠,起身去百公里之外的浏阳了。临别交给禹之谟一套暗语,要他按照暗语给上海发报,以便尽快将消息传回“革命大本营”东京。
刘道一走后,同样坚定反清的禹之谟跑到邮局拍发电报,被守候在邮局的探子抓获,酷刑之下坚不吐实,起义尚未平息,禹之谟便被湖南巡抚岑春蓂下令给杀掉了。
这是真正的烈士,为了自己的理想与信念,舍弃了自己的生命。
再说刘道一,跑到浏阳,才晓得起义军曾攻打过这里,死了不少人却没有打开城池,已经退往江西了。浏阳一带局势极为紧张,从湖北过来的一个新军标刚刚接管了城市,到处搜查可疑人员,城门楼子上便吊着十几个木笼,里面装着的都是“奸细”“反贼”的脑袋。刘道一戴着的是假辫子,一旦被盘查出来,必死无疑。所以,刘道一没敢入城,抄小路忍饥挨饿往萍乡方向赶去。
之所以赶去萍乡,是他花了一两银子借宿的那家农户说义军跑到萍乡了。在无法打探道更详细情报的情况下,刘道一姑且相信这个消息是真的。
过了双江,就算进入江西了。刘道一用最快的速度往萍乡方向赶,沿途关于起义的消息就更多了。大部分消息都说萍乡仍在官军手里,这让他极为失望。三天后抵达萍乡,果然打探到义军曾在萍乡附近与清军打了几仗,互有胜负。但并未攻克萍乡,而是退往袁州方向了。刘道一继续向东追赶,终于在距萍乡约50里的芦溪镇找到了义军。
刘道一摘下了帽子,扯掉了假辫子,对一个头脑模样的人说自己是奉了孙中山和黄兴的命令,从日本回来联络义军的。这个身份唬住了小头目,刘道一立即被送到了驻扎袁州的义军“司令部”,见到了起义的领导人龚春台、魏宗铨等人。
龚春台领导的起义军目前大约有万余人,散布于袁州府各地,成分也比较复杂,会党分子是主力,也是目前最可依赖的力量。刘道一来的时候,“造反派”们正为行动方向争吵不休。最令刘道一担忧的是,占领了袁州府的义军军纪极坏,大街上到处是喝的醉醺醺四处游逛的兵丁,洋枪极少,大部分兵丁都是大刀长矛等原始武器,还有不少人干脆就是赤手空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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