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世凯一条腿受过伤,走路有些地不平。如今竟被说成步履维艰,不能上朝了。
1909年元月2日,命袁世凯回家养老的上谕正式发布。
上谕发布的第四天,袁世凯黯然离京,带着家眷登上了去往天津的火车,在前门火车站送行的只有学部侍郎宝熙、礼部郎中端绪(两江总督端方之弟)、宪政编查馆候补京堂杨度等寥寥数人,景况是够凄惨的。袁世凯在天津小住数日,便启程回了河南老家彰德北关外的洹上村,在那栋原属大盐商何炳莹的豪宅里做起了寓公。
从朝鲜出名,一路扶摇而上位极人臣的袁世凯暂时淡出了历史舞台。
顺利打赢了“袁世凯战役”,极大地提振了载沣们收归军权的信心。现在,载沣们终于可以腾出手来对付最后一个大威胁龙谦了。
时间慢慢滑入1909年的夏季,在各地为开国会,加快立宪步伐争吵不休时,朝廷终于决定解决龙谦问题了。
中枢的思路还是找龙谦茬子,然后就势免掉龙谦的军职。
但这个茬子却不好找。龙谦率军南下,连续平定了湘赣及两广的叛乱,龙谦部实实在在为清廷立下了大功,而且是野战功勋。满清以武立国,本来极为重视野战功勋,在太平天国之前,消灭几百人的土匪都是了不得的大功绩,但太平天国和之后的捻军是祸及全局的大乱,因此造就了湘军和淮军割据天下和中枢受制于地方的局面,一般的战功就有些拿不出了。假如提前一百年,龙谦的功劳绝不是一个三等伯而已。
但现在不是找功劳而是找过失。最大的过失当然是轰动一时的十九协杀俘一案,但那是第十镇的问题,如果将第十镇的问题归于龙谦名下,那就等于承认龙谦对于第十镇有指挥权。袁世凯虽然离开了,但对第十镇的渗透工作被陆军部尚书铁良亲自接掌,铁良当然不愿“自毁长城”,于是,找来找去,又将惠州血案翻了出来,准备从王明远入手,然后连及龙谦。
载沣不同意这个法子,“此法定会贻笑天下。第十镇分出后,龙谦不足虑。关键在山东,良弼连续奏报,山东巡防营第一根本无法控制,第二实力极为庞大。良弼奏报,上个月未经其许可,宁时俊擅自发起规模庞大的演习,除驻扎在德州一线的叶延冰部,山东军动员兵力超过了万人!尤为可虑的是,他们可以迅速召集业已复员回乡的老兵归队,并且预授了番号!”载沣说到这里深有忧色,“山东事实上已经独立了!几年里,朝廷根本不知道山东的真实情况,杨士骧该杀!山东的大员们统统该杀!据良弼估计,山东军实有实力绝不止一个镇!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应当立即解决。不解决山东,广东问题及时得到解决也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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