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庄沉香她老子那批军阀的角度来说,下面的老百姓越愚昧无知越好,因为这样就能彻底巩固他们的地位。
缅北地区过得再穷再落后,一个邦的老百姓加上黄赌毒的非法勾当供养他们那点顶层的统治者还是很爽的,那种土皇帝一般的生活其实都是通过愚弄底层得到的,所以庄沉香下意识的也会对邱泽东比较反感,因为他就代表了想改变这种状况的那种不确定因素。
这种东西也是白浩南在战地那些日子,邱泽东有时候会跟他聊到的,毕竟无论怎么说,庄沉香还是不可能有多翻天覆地的天下为公思想,她只是比她父辈略进一步,知道羊毛出在羊身上,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而已。
可那是缅北,离开几年回来,以前只待在足球场和夜场的白浩南,终于开始全面的接触到社会,终于开始做青训的白浩南,最大感受就是一代人比一代更有自己的想法。
在愚昧强权的环境里面,是容不得个人思想和梦想的,先活下来就要拼尽全力了。
在物资匮乏的年代,所有人都想着先吃饱穿暖。
在没有个人意志的年代,一切个人都得服从集体,连婚姻都是组织上介绍的时候,哪里谈得上什么自我?
但国内这二三十年处在这样一个转型期。
包括白浩南和周波他们在内,他们少年时候选择足球,除了兴趣爱好,也有找份工作的思路,那时足球还没那么赚钱,但也算是一门手艺,至于后来恰逢职业化高峰,赚到不少钱那都是比前辈们更加有运气。
只有教育水平普遍到了一定地步,家里经济情况又有了富余,人们才会开始寻求爱好,并且把这当成并不一定非要用来谋生的兴趣而已。
这点在白浩南接触的大学生身上特别明显,甚至比那些年龄还要小的青训小球员都要显著,也许那些孩子目前还在接受他们父母的意志,而这些九零后的大学生已经完全在掌控自己的人生。
这些大学生仿佛拥有前所未有的独立性,他们也喜欢强调这种独立性。
白浩南没把这当成坏事儿,他没觉得杵逆自己是个多大逆不道的事情,甚至还有点欢喜,这正是他认为足球会越来越好的原因,那些老顽固慢慢褪去以后,这才是希望。
因为他清晰的记得,当周波才华横溢的时候玩了个花活儿,得到的就是教练一巴掌教训,嫌他不够老实。
那种思维下,什么样的天才都会死去!
所以现在现在白浩南把表情还是有点忐忑的几个没跟着做动作的家伙指出来,要求他们站到边上,却没叫他们滚蛋:“对,在我的队伍里面,有想法我认为是好的,这可以不当做是放弃,所以我给你们一个听我解释的机会,之后可以选择做还是不做,留下或者退队,我尊重你们的选择。”
几个队员深呼吸的站好了,其他人则跟着白浩南保持那个神叨叨的动作,白浩南还示意吉敏继续领舞以后才开口:“六年前,我在国搞了一支足球队,全都是和尚,我们有个跟现在类似的开场仪式,最开始只有上场球员做,后来感染到了几十个观众,再后来几百,等我们打到决赛的时候,已经是上万的观众,跟着我们互动,你们见过这种场面吗?”
天地良心,蓉都已经十多年没有顶级联赛了,更没有几万人球场坐得满满当当的那种机会,这些大学生怎么可能体会到,于是只能听白浩南描述。
他站起来,伸手摸到半蹲的吉敏头上,另只手竖立拜佛然后刻意的用文诵读那段曾经山呼海啸的回向文!
上午十点多的医科大体育场,跑道那边有群大学生在上体育课,有些女生借着请假蹲在场边近距离看帅哥,也许就是这种异性压力让有些大学生觉得难为情。
但空旷的体育场上还带点冬日雾气,准确的说最近有点雾霾,但忽然变得好像得道高僧的教练,这样连绵不绝的冒出来一长串佛经,特别是那种白浩南已经驾轻就熟的悲天悯人表情,让所有面对面看着他的大学生球员惊呆了!
可能他们有点恍惚进入了某个宗教场所,在面对个熟练吸粉的传教大师吧!
白浩南装神弄鬼已经到了一定地步,用文念完,才是华文,这遍更富有韵律感和诱惑力,有些大学生不由自主的把合十前伸的手都放胸口了!
可念完白浩南没有睁眼改变动作,继续带着那种有点鼻音的念经腔:“这是开场……每当我们攻进一个球,场上所有球员肃立,高颂佛经,我到现在都记得,那所有看台上的白衣,所有人在一起高颂佛经,还有几十面大旗,当挥舞起来的时候,我们是用上万人碾压对方球员,最终我们获得了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