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符合他一贯对女人大度的准则,显然是真的生气了。
安安有些唏嘘,但并不觉得邢岚值得可怜,多行不义必自毙,自找的苦,自己去吞,实在是很公平。
她还是觉得“聿风”这个名字熟悉的很,在网上查了查。
“聿风”创意设计股份有限公司,注册人是个美籍华人——!
安安心头跳了一下,终于知道为什么熟悉了,陆一鸣曾经跟她说过,邢岚在国内的资产,公司法人代表是美术协会的一个会员,也是个画家,曾经是邢岚挖掘出来的新人。
“聿风”最初不是被陆一鸣收购的,而是被万博资本全权收购的,然后又转给了陆一鸣,合并到新悦旗下。
“万博资本不是你的吗?”安安扭着头问景博轩,她记得他给她过他的资产分布,“你怎么……?”怎么想起来去收购聿风。
他没有什么好心准备等着邢岚回国来东山再起,他调查过,邢岚代表里维斯回国,实则为自己铺路,大多的合作都分给了那个叫做“聿风”的工作室,她在为自己铺路,好让自己脱离里维斯之后,还能在国内一展拳脚。落井下石不是他的作风,可是他这人最讨厌别人把爪子伸向身边的人,更可况还是自己太太,那天安安见了邢岚,两个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景博轩从来没有问过,但是并不代表他会放任不管。
内心黑暗变态的人,就该在暗夜里待着。
可这话他不会对安安说,闻言只笑了笑,“我是个商人,安安,到嘴的利益,没道理不吞下去。”
安安“哦”了一声,反正她也不懂,并不去想了,翻了太久的新闻,脑仁疼,只好把平板给放下,靠在车座上闭目养神。
闭着眼睛,大脑又清醒又疲惫,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最先想起的是六岁的时候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邢岚的面目已经不甚清晰了,只有她背的那款鳄鱼皮的包和鲜红的指甲像是某种象征一样刻在脑海里,如今她已经不会在梦中惊醒对着梦境里的残像一遍一遍害怕了,可是那种感觉还清晰地存档在她的大脑深处,带着抹不去的黑色印记。
然后想起星巴克见面的那次,邢岚的面目变得更加模糊了,她坐在那里,黑色的风衣带着哀悼般的阴沉,她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黑暗中吐着信子的毒蛇,明明一脸的高贵冷艳,偶尔抿着唇笑起来甚至还能看出一点优雅感,但是骨子是冷的,包括血液,说实话,安安还是有些怕她,那种恐惧无色无味无形,但是刺激脑膜,笼罩心脏,让人觉得呼吸都是困难的。
如今邢岚变成了这幅样子,似乎在意料之外,又有些情理之中,让人不免唏嘘,“人果然不能做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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