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艾伯特两人彻底退出那一片区域,看不到那群人为止,他们都默默站在那边一言不发,也未做其他什么,只是神情不善地注视着两人直到他们彻底退走。
阿比盖尔很长一段时间都没缓过来,看她的样子也不太适合去逛别的地方,艾伯特带着她一路往酒馆返回。
虽然不再作呕,但阿比盖尔依然一副很不舒服的样子,脸色惨白:
“小艾伯……我头好晕,身体软软的没力气,好难受……”
找了一处僻静所在,感知里几乎没几个人的地方,艾伯特踮起脚抱住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然后又干脆靠着墙坐下,让她窝进自己怀里靠着自己休息。
这会儿艾伯特才发现阿比盖尔的身体相当重,只是上半身放松靠在自己身上就让自己很有些压力,看来平时都是对方自己在控制身体自己才能给她摆出各种姿势。
等她缓了好一会儿,至少外表看不出太明显的异常,艾伯特才轻声问道:“姐姐,刚才你是怎么了?”
“我不知道,就是感觉,突然有些走神,越来越恍惚,有一种奇怪的恶心感,一开始还觉得是错觉……”
阿比盖尔脸色苍白。
艾伯特若有所思,暗自思忖不知道是歌声的影响还是靠近那处建筑导致的,就他自己的感觉是没觉得建筑有什么异常……
正准备询问阿比盖尔是从听到歌声开始么,就听到阿比盖尔突然小声问了句:
“小艾伯……我是不是怀孕了?”
艾伯特当场愣住,他可能比阿比盖尔更了解自身的情况,当然知道她不太可能怀孕,但是这要怎么跟她解释呢?
一时间心念电转,想想哪怕顺势装作也这么怀疑,之后一检查就会出大事,艾伯特做出一副哑然失笑的表情:
“我偷偷问过老师,老师说我的身体有一些问题,姐姐不会那么容易怀孕的。”
然后做出一副严肃的样子:
“是刚才那个歌声的影响啦,姐姐回想一下,是不是听到歌声之后开始觉得恍惚、不适……”
“打扰了,我想问一下,小镇里现在这种奇怪的静默状态是怎么回事?之前出去逛了一圈,似乎整个小镇都没人说话。”
艾伯特点了一杯麦酒,站在吧台附近低声询问。
之前他回来时已经问了留守的士兵以及佣兵头子,他们甚至不清楚目前镇里的情况,由于阿比盖尔的状态很差他也没来得及再问酒馆的工作人员。
长得看起来还有些斯文秀气的酒保沉吟了一下,看起来也没什么隐瞒的意思,缓缓说道:“客人有所不知,镇里今天是在举行【自然之声】祭典,用以告慰之前在兽潮中牺牲的最后一批同胞,出于对逝者的尊重,大家在祭典结束前都会尽量保持安静。”
艾伯特微微一怔:“可是早晨在酒馆?”
“当时祭典还没开始,而且冒险者和佣兵有很多是外地人,本地人并不会强求外地人都遵守本地的习俗,只需要基本的尊重就可以。”
酒保缓缓说道,声音低沉语气平稳。
“那……你?现在祭典结束了?”艾伯特对所谓的【自然之声】祭典升起好奇,脸上顺势露出疑惑的神色。
“不知道,严格的来讲,我也不是本地人。具体的可以稍后再聊,我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过多说话,还请客人见谅。”
酒保说话慢条斯理,显得也很有礼貌。
这给艾伯特带来一种奇怪的反差感,突然想起了远在异国故乡的养父阿贝尔,一时间也失去了说话的兴趣。
阿贝尔与这名酒保的风格可说截然相反,有事都爱大声吆喝,对着客人时不时也会骂骂咧咧语言粗野,尽显过去的积年老冒险者本色。
而这种风格与时常光顾酒馆的镇民、冒险者乃至于底层卫兵恰好能打成一片,大家都很吃这一套。
没想到这边前台的酒保……
还蛮稀奇的,艾伯特有些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