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一个村庄,把马放走吧,我们徒步走过去,应该也就半天路程。”
安普诺点了点头,确认道。
阿比盖尔和艾伯特都对雄俊的北地猎马有些恋恋不舍。
猎马跟之前骑过的兰措黄马比起来,基本可以说是全方位的碾压,再一想到这两匹马放在家乡那边就是至少600金币,更是感觉心在滴血。
拍了拍猎马的屁股让它们离开,艾伯特下意识目光转移向阿比盖尔,又突然觉得好像也不是很可惜。
阿比盖尔差不多恰好在同时看向他,见到他目光不老实地在自己某个部位流连,脸上一红,有些羞恼地瞪了他一眼,一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的表情。
安普诺没有理会他们两人的眉来眼去,下马后径自带头朝西北方走去,两人见状赶紧跟上。
这一片看着都是平原,连起伏的丘陵都没有,视野极为开阔。
三人一路前行,又过了段时间,以艾伯特的目力远一点的地方已经能看到影影绰绰的田垄跟农舍,但是看起来并没有人烟。
之前看到的炊烟似乎是从更远的位置往空中飘散,从第一次看到到现在已经经过了接近一个小时,始终有且只有那一片,而零落分布的农舍看起来都没有生火做饭的迹象。
“可能是兽潮的影响?人被集中起来了?”艾伯特心里暗暗揣测。
村庄看着虽然已经在眼前,但其实距离颇有些距离,差不多又走了两个小时后,三人才终于进入那一片田垄之间。
“这个村庄看起来受到兽潮影响很严重的样子……”阿比盖尔说道。
跟之前艾伯特想的一样,这里农舍别说生火做饭,看起来基本都空无一人,实际上可能也不好住人。
因为入眼可见有的石块堆叠的房子甚至塌掉了半边,接近春耕时节空无一物的农田里以及屋舍周围都是大量猛兽出没的痕迹,除了脚印爪痕不谈,甚至还有不少啃食一空的骨架,有动物的也有人的。
安普诺游目四顾,看起来也没发现什么特殊的,带头继续朝升起炊烟的地方走去。
“那就往上爬,不择手段的往上爬,牺牲你所能牺牲的一切往上爬,要么成功爬上去要么死在往上爬的路上。”
安普诺嘴角勾勒起冷笑轻飘飘地说道,但他的眉毛微微沉下,反而让艾伯特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了少许的悲伤。
同时,他总感觉安普诺这段话有些许熟悉,随后意识到,这不就跟之前自己回答安普诺,下定决心一定要走学者这条路时说的话没有本质区别么?
他心里隐隐猜测安普诺当年也不知道具体经历了什么,从过去对方只言片语透露的信息间,他为对方勾勒出了一个底层平民出生不知道具体经历了什么逐渐成为一名被排挤的学者的人设。
在一侧听着他们对话的阿比盖尔也若有所思,目光停驻在艾伯特身上。
没等思索后的艾伯特再说什么,安普诺突然说道:“有人来了。”
艾伯特立刻止住了到嘴边的话,后退一步到阿比盖尔身边,而阿比盖尔也下意识护到艾伯特身前伸手按住了腰间的佩刀。
一番仔细聆听艾伯特也听到了从靠近城堡那边的地方传来了人声,听起来人数还不少。
见安普诺并没有回避的意思,他也跟阿比盖尔待在原地观望静待那群人靠近。
“这里谁还不知道谁的,说我家里藏了粮食,你们家里难道就没有么?
谁家地窖不储备点冬粮啊?我那可是今年春耕要用的种粮,拿来种可以,煮来吃了多浪费?”
“吵嚷什么?都是邻里乡亲的,吃的不够了临时救个急而已,还能缺了你这点?过了这关后面自然都会多的都补给你。”
“我家地窖的粮食反正我是准备全拿出来了,也就我们这边临近荒芜平原这次兽潮遭了灾,西北地区都是正常春耕,等过了这关能缺粮?
我们北境的粮食产量谁还不知道啊,粮食平时都跌成什么价?连牲口吃的都是精粮。”
随着耳边传来嘈杂的争吵声,很快一只有些杂乱的队伍从西边进入了村庄……